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查看着各项复杂精密的仪器。
漆黑色的巨型屏幕上,在无数条凌乱复杂的曲线中,有一条骤然上升的红线格外引人注目。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最年轻的获得者,斯卡洛夫格兰德教授,遇到了这辈子最令他震惊与兴奋的场景。
“数据,记录电脑数据”他激动得浑身发颤。
一众研究员皆难掩兴奋,一边低声交谈,一边奋笔疾书的记录下这必将成为脑神经科研领域里程碑的实验数据。
“斯卡洛夫格兰德医生。”红发男人静静坐在病床旁,“我叫你,医生,而不是教授希望你懂得其中的含义。”
斯卡洛夫格兰德握着记录板的手指微微顿住,久违的理智终于重新涌回了他的大脑。
“等等,先记录心跳血压,玛丽,柯西,快去”
寂静的病房瞬间陷入忙碌,直到3个小时后,红色的曲线如跳崖般再次跌回了原点。
“这又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
“这难道神经活跃度是假性增长”
在格兰德医生迷茫思考的时间里,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达拉斯,同样经历着一场异常的骚动。
“主人您说,要取消测试,现在将实验品带回哈拉星子星开启实验”
kree皱起眉头。
“是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是该死是滚出我的现在”
“主人,现有的飞船能量并不足以长距离星际穿梭,按照原本的计划,它需要在地球充能1个”
“现在我说现在”
砰
感官关闭,思维停止,周围的一切瞬间消失。
kree感觉自己正在被无数双手掌,从头到脚用力抓揉着身体,像烂西红柿一样被乱七八糟的挤碎,顺着指缝流出了一滩血红色的汁液。那瘫黏糊糊的东西又被用力的甩来甩去,最终化作一团浑浊而粘腻的液体,毫不留情的扔进了一片漆黑色的空间。
那滩水狼狈的洒在地上,在熟悉而恐怖的威压中颤抖着喘息,哆嗦着流了一地。
“主,主人”
极为熟悉的,如潮水般汹涌的低贱感与卑微感让kree绝望得匍匐在原地。
我是一只臭虫,一只卑贱而毫无价值的臭虫我应该被主人毫不留情的碾碎神明,我的神明,我如此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只有大业是最重要的,完成任务,任务,听从命令,指挥,我才是有用的得到主人的赞赏,追随主人,击败至高智慧必须的东西,抛弃,伪装
主人,求你看看我,我是你的手下,我是
我是
6号。
“6号实验品。”冷酷而雌雄莫辩的机械声笼罩在每一寸空气中,“我命令你,携带实验品,返返”
连一毫秒都不曾离开节奏的僵硬声音忽然像是被砂纸摩挲过的皮肤一样,血肉模糊得撕裂开来。
一只被按入水底几近窒息的小鸟,猛得被人揪出了泥沼。
砰。
砰。
砰
还活着。
虚拟的心脏泵动声此时此刻却像是救命的稻草,一点点唤醒了冰冷的躯体。
kree恍惚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
有些像黑葡萄。一定很好吃。kree静静地想着。
“你醒了”
樱桃般饱满的小嘴张开又合拢,虚幻的声音传入了男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