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听到太宰治要去假面舞会现场的时候,我比他还高兴,按太宰治的说法简直就像是一只得到了一整树榛果的松鼠。上蹿下跳,喋喋不休。
我十分郑重地向太宰治提出了一个条件。
既然是出席舞会,作为一条有理想、懂规矩的绷带,我也要注意个人形象。
所以当天我不要做绷带了我要做口袋巾
我要方方正正地叠在太宰治胸前的口袋上,干净、漂亮地面对各位嘉宾,还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的正脸。
我已经准备好了和太宰治据理力争,脑中想了一百种理由来让他答应,甚至连离家出走的威胁都预谋上了。可太宰治居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好啊”。
嗯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吗
然后我就看见,他从桌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等等等,这是做什么
我立刻撒丫子开溜,却被太宰治死死捏住了尾端动弹不得。眼看着剪刀一步步逼近,我终于憋不住喊叫起来。
“太宰治你给我等一下,这,这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一脸正经“不是要做口袋巾吗那是方形的。来,我先把你剪成一片一片的小片,再帮你一片片缝起来,保证一点修补的缝隙都看不出,你会变成一张完美的方形手帕。”
我蜷缩成了一团。
“太宰先生,您看,这就不必了吧。”我的语气恭敬又小心,“这是件多么劳心劳力的事情啊,您的千金之躯怎么能用来干这种事情呢万一被修补的针扎到手怎么办那真是我的罪过了。来,请您快点把剪刀收起来吧,那东西太重了,别累着您了。”
我听见太宰治轻笑一下,然后他放下剪刀,推到一旁。
我松了口气。
我还记得上次他画猫,最后把那张画一点点销毁的事。所以即便是开玩笑,我也不敢赌太宰治会不会真的下手“修整”我。
我怕疼死了。
于是我乖乖地爬上他的右手臂,然后非常自觉地把自己缠成了往常的样子,还顺便给自己打了个结。
“太宰先生,您看这样够完美吗”
太宰治扶着额头笑出了声。
假面舞会是下午四点钟开始进场,这天太宰治起得很早,他简单梳洗了一下,依旧穿着他的黑西装,外面披着黑风衣。
他就想这么出门了。
“等等,你就打算这么去参加舞会吗”我在他迈出屋子前喊住了他。
太宰治的手停在门把手上,他瞧着我“怎么了,阿澈。”
“那可是舞会舞会你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怎么行呢起码要把你乱蓬的头发整一下吧比如抹点头油摩斯之类的,做个造型。”
太宰治叹口气“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又不是参会嘉宾。而且阿澈,整理这些东西很麻烦的。”
又是怕麻烦。
我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我帮你弄”
空气凝固了一秒钟,如果我有手,一定要大嘴巴子扇自己。
说什么呢夸什么海口还记得上次玩太宰治的头发被整得多惨吗为什么这张嘴就不长记性呢
“好啊。”太宰治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完了他又笑着地加了一句“如果失败了,我就把你泡在酒精里。”
这下空气彻底凝固。
三十分钟后。
我瞧着镜子中自己的杰作,惴惴不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太宰治这个人,不修边幅的样子已经很好看了,我这笨手笨脚的绷带稍微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