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尽欢的耳力受到干扰,被一只尸傀从背后偷袭,向前猛扑了一下,幸得及时用手中的剑钉入地面才没有跌倒。
尸傀越来越多,在尸潮朝他扑过来时,他纵身掠上一棵树,那些尸傀围拢到树下,合力将树连根拔起。
傅尽欢吐出一口血,挥出凌厉的几剑后,借着强大的剑气,冲到一面石壁前。
他伸出手,摸到了石壁上的藤蔓,立时拽着藤蔓往上攀爬。那些尸傀能将大树连根拔起,他不信它们还能将这巨石连根拔起。
温酒酒爬的这面石壁并不高,多亏这些藤蔓,否则以这石壁的陡峭程度,根本没有着力点。
担心藤蔓被这些尸傀拽断,她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不消片刻,就爬到了巨石的顶端。
石缝间不知是何时撒下一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经年累月,长成参天大树。
温酒酒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在树荫里吹着凉风,山壁下方犹传来震动声,是越来越多的尸傀聚集在石壁下,用拳头捶打着石壁。
她悄悄探出半个身体,往下望了望,约莫是附近的尸傀都被吸引了过来,底下乌泱泱的一片。
她捡了块石头,随手扔了下去,砸中一个尸傀的脑袋。那尸傀明明没有了任何情绪,却仿佛气得不轻,鼓足了气劲,更加用力地捶打着石壁,口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逗得温酒酒笑出了声。
她一点不担心。
这些尸傀力气再大,也是血肉之躯铸成的,只怕石头没被它们锤烂,它们自己的身体先烂了。
温酒酒笑了一会儿,缩回身体,刚转身,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身后的石壁另一侧冒了出来,温酒酒倒吸一口凉气,以为是爬上来的尸傀,慌乱之中,抓起一根木棍,朝着那颗脑袋用力地敲了下去。
木棍震得她手腕发麻,那颗脑袋犹如铁铸,纹丝不动。接着,一道白色的人影飞身而起,翩然落在她的身前,面无表情地朝她看过来。
温酒酒恍若雷劈,僵坐在原地,连手中的木棍都没有握紧,“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那人皱了皱眉头,乌黑的眼眸中似堆着冰雪,扬起手中的软剑。在寒刃即将吻上颈侧时,温酒酒如梦初醒,惊呼一声“别杀我”
剑刃在离她脖颈一寸的地方顿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
突、突、突。
一声跳得比一声乱,不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