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听完,肃然起敬,沈清宴的这个推测有理有据,实在是令人信服。
“王爷可还要等那琵琶女再过来”顾舒窈问道。
不知为何,沈清宴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愧是职业抓奸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对男人有如此强大的威慑力。
沈清宴起身,挺起胸脯“本王怎么可能流连烟花之地,只不过是等马牵来。”
顾舒窈站直身子“那还不快回去大半夜的还在外面东游西逛,连个小厮都不带,成何体统,你也不怕你娘担心”
八戒感叹她说话的方式好像你爹啊。
沈清宴“”他爹去的早,还真不知道父爱是怎样的。
“怎么着你还不动等着琵琶女抱着迷情香过来呢”
沈清宴想要怼回去,只是对上那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时,心里又有些发毛。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知道了,本王这就走。”
八戒王爷,你好乖哦。
“闭嘴”沈清宴狂吼。
顾舒窈见他这么听话,也十分满意道“乖。”
沈清宴“”
八戒见他不出声,顿时撒泼打滚不公平,你为什么只吼我,不吼她呜呜呜吗,就只会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啦,我要跟你散伙
沈清宴“你还想不想要激烈的情绪用来升级了”
八戒瞬间乖巧坐直好哒,您随便吼。
直到离开教坊司,沈清宴都没有再见到琵琶女,难道是被面具女郎给下了黑手他下意识朝着阴影里看去,却没有发现面具女郎的身影对方继续去工作了
正当他回头时候,突然一个石子飞来,不轻不重,正砸在他背上。
“还不走”
高高的楼台上,面具女郎蹲在屋檐上,好像一只猫咪伪装成屋檐上的神兽。
许是喝醉了,沈清宴并没有恼,冲着她笑了笑。随即挥挥手,慢悠悠地打马回去。
顾舒窈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骑的东倒西歪,似乎下一刻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长安城内的下水设施做的特别好,哪怕是坊内的沟渠都挖的无比宽大。若是沈清宴掉进了,那明日可有的新闻瞧了。
震惊名满长安安亲王深夜宿在臭水渠里,是情敌的报复,还是兄弟下黑手
沈清宴慢悠悠地骑着马,忽然感到一阵风来。
乌云渐散,月光透过薄云洒下。
带着面具的黑衣女郎在连绵的坊墙上奔跑,如履平地。
她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直到沈清宴勒马停下,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歪了歪脑袋,似乎不解沈清宴为何突然停下。
两个人,一个策马而立,一个站在拐角的阴影中,月光在二人间穿流而过,光影将他们分割成一明一暗两个世界。
“你跟着本王作甚”沈清宴好奇问,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恼怒。
顾舒窈随意找了个理由“同路不可以吗”
沈清宴挑眉一笑“可以。”说完,打马而走,但那个方向并不是王府。
顾舒窈憋气,这熊孩子,太欠打了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沈清宴竟策马一路到了曲江。
深夜的曲江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月色给它蒙上了一层面具,就好像那个跟在他身后的面具女郎一样,寂静又神秘。
沈清宴甩了甩马鞭,从马上跳下,看着宽阔的江面,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顾舒窈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我这里没有你的生意做。”沈清宴回头笑道,“你是不是怕我半路遇到劫道了,所以才一路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