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在阿续疑惑的目光下,快步离开了,就像在逃离什么似的。
阿续望着殷叙的背影,小声念叨“这俩人未免也太奇怪了”随后他摇了摇头,转身轻敲门,然后将门打开,就看到了令巫站在门口。
“啊”阿续抚着胸口,“公子您您您,您怎么也在门口啊”
令巫没说话。
阿续又打量他,这身上衣裳阿续没见过。
“公子您这衣裳怪好看的,何时买的阿续怎没见您穿过”阿续摸着下巴,“不是阿续说,我家公子真好看”
“真的吗。”令巫勉强开口,“是小舅舅送的。”
“殷公子眼光真好”阿续夸赞,“这衣裳太适合您了”
后边阿续又说了许多,但令巫一句都没听进去,每次他以为两人关系会变好些,却又莫名的感觉自己离他又远了,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打断了阿续的喋喋不休,道“你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吧,明日就要启程,别忘了什么东西才是。”
闻言,阿续点点头“那阿续收拾好了,便来替您收拾”
“不用了。”令巫道,“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
说完,阿续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望着阿续的背影,令巫忽然有点羡慕,这种没有烦恼的感觉,好像自他十七岁以后,便没有再体会过了。
回到镜海水榭已经十日之后了,天越发冷起来,天一冷,令巫便不愿出门。
阿续多次喊他出来堆雪人,都被他以冷拒绝了。整日懒洋洋的窝在房里,看着窗外鹅毛大雪,惬意的很。
伏在窗口,飘落的雪花落在手心,思绪却莫名地被拉到了以前。
他跪在雪地中,身上全是被鞭打出的伤口都是拜金觅所赐。
金觅身着龙袍在台阶上,搬了把椅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怎么会有你这等痴傻之人”
他吐了一口血,艰难地扯着嘴角问“为何”
其实这问,不如不问,他爱金觅,可金觅只是为了皇位才接近他。
“你只是个野种,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恶心”金觅讥笑道,“现在好了,你成了普天之下最大的笑柄,新皇继位月余便将皇位拱手让人,甘愿屈居人下,你说你多可笑”
“这是我欠你的。”令巫道,随后自嘲笑笑,“你愿拿,拿走就是。”
他占据了别人的人生,所以他要拿回去,也是应该的。
闻言,金觅摇了摇头,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道“你并不欠我什么,怎么你以为我才是那个祥瑞可你错了,那样瑞早死了”
“你”令巫胳膊撑地,强行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祥瑞死了
那金觅
“我什么你也快死了,既然是将死之人,那我也做回好事,我是母后的儿子不错,可不是他与那狗皇帝的儿子”
后边金觅还说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恍惚中。
他好像看到一人疾步走来,走向了金觅,给了他一巴掌。
可是太冷了。
但身上的疼依旧盖不过心中的疼,耳中的轰鸣声越发强烈,一阵接一阵。
原来他以为的,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动。
太讽刺了,实在是。
太讽刺。
但突然,他思绪猛然被拉了回来。
手被人握住了。
眼底微微发红,望着站在窗外之人,莫名地,有两个身影忽然重合了,和那个回忆中他没有看清脸的人,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