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应声而碎,令巫跪的近,碎碴子溅到脸上,划了个印子,随即血珠渗了出来。
他微微偏头,一声没吭。
瑞妃也不知道她这儿子怎么回事,向来对他千依百顺,可打从病好,就再也不来看她,听他身边的阿续还说整日逗鸟儿玩儿骰子,一点儿正形都没有。甚至还在上书苑顶撞李太傅,最后竟选了个武将的儿子当伴读,当真是越发不像话要不是叙儿拦住,李太傅都要告到皇帝那去了。越想越气,瑞妃手一抬又想砸东西,可桌上已经没什么好丢的了,只能一拂袖愠声道“你可知错”
令巫目视地面,淡声道“儿臣知错。”
他不争辩,认错态度也好,瑞妃也不想再多难为他,脸色缓了缓,令人搬了把椅子来“也别跪着了,起来吧。”
令巫起身,道“多谢母妃。”
瑞妃对他现在这态度很受用,她这儿子向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先前只是病刚好,只要她再敲打敲打,一定会同先前一样的。
瑞妃令人将地上的碎碴子收拾了,随后又送了茶点上来。望着令巫脸上被碎碴子溅到的伤处,她拿出手绢,心疼地给他擦拭“方才母妃也是担心”
令巫打断她“儿臣知道。”
“娘娘,药膏。”瑞妃的贴身大宫女递上来一精致的盒子。
“对对对,药膏。”瑞妃接过来,打开盖子,一股子清凉的味道就溢了出来。她手指点了点药膏,轻轻的涂到了令巫伤口处,边涂边道“这药啊,是你父皇赏的,别的宫里没有,定不会在我巫儿脸上留疤的。”
“留疤”令巫还没来得及开口敷衍她,就听一道低沉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进来了,“怎么了”
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能随意出入瑞妃宫里的除了他和皇帝,就只有一个人了。
瑞妃合上盖子将药膏递给大宫女,手绢擦拭手指余下的药膏,抬眼道“巫儿脸伤了,怕留疤。”
闻言,殷叙加快了步子走过来,抬手就把令巫的脸转向自己,动作快的令巫母子二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沉声问“怎么弄的”
瑞妃以为他在担心自己外甥,解释道“方才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碎片溅到了巫儿,怪我怪我。”
令巫望着自己身前的人,还有自己脸旁的手,眉头微蹙,心想这殷叙怎么奇奇怪怪的。随后头不经意的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手边一空,殷叙心中一滞,旋即收回手,而垂下的手在袖子里,却轻捻一下。
既然殷叙来了,肯定不会没事,自觉碍事,令巫起身对二人行了个礼,道“母妃您同舅舅有话说,儿臣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退。”
瑞妃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从瑞妃宫里出来,令巫便打算回自己宫里,今天的鸟儿都没喂就被喊出来了,也不知道小可怜是不是饿坏了。
想到这儿,令巫便加快了步子。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刚要拐弯,突然窜出来个人,直接撞到了他怀里。下意识把人推开,一看是谁,令巫忽然了然。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上辈子的他给母妃请了安,也是在这儿撞上了金觅。
金觅往后退了一大步,耳尖泛红低着头“六六殿下”
令巫微微眯眼,望着他笑道“你怎在此这可是后宫。”他当然知道金觅为何在这儿,因为就是为了他而来。
金觅微微抬头,望着他,柔声道“我迷路了”
令巫心中冷笑,从上书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