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琴安又不是泥捏的,忍耐一两天也就罢了,天天如此,岂能不火冒三丈。
这天郑宜舒又去生事,她想也不想,便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了。
“郑宜舒,我劝你安分一点风水轮流转,我是落拓了,但也不至于被你这样的低贱之人折辱”
庞琴安冷笑道“我乃是庞家之女,正经的官家千金,即便生母触犯了律法,也不会改变我的身份,而你呢,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侍妾的女儿罢了,生父也无官无爵你真以为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郑宜舒怂了,捂着脸说了句“你等着”,就灰溜溜的走了。
庞琴安冷眼目送她离去,回到自己屋里坐下,眼泪就出来了。
金陵庞家那边已经得知了郑氏身上发生的事情,深以为羞,若非郑氏是命妇,须得回京受审,恐怕庞家都不会叫她再回去,直接投一封休书过来了事。
庞琴安也接到了父亲的信,道是此事已经在京中传遍了,蒯家更曾登门怒骂,叫她暂且在郑家暂待些时日,风平浪静之后再行返京。
可是郑家现下这个样子,她又岂能呆得下去
外祖母还活着,郑宜舒便敢这样折辱于她,若是外祖母去了
庞琴安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行,她要回去,她必须要回去
荆州毕竟只是荆州,金陵才是皇朝都城,万千高门子弟所在,她不能再继续在这里虚度时光了
只是在走之前
她一定要给郑宜静那个小贱人一点颜色看看
对于庞琴安的打算,赵宝澜一无所知。
她最近迷上了划船游湖,每天都得出去溜溜,宝蝉跟着去了几次,发觉自己有变黑的征兆,就对此敬谢不敏了,只剩下赵宝澜一个人,乐颠颠的出门游湖。
蒯兴义死透了,蒯兴怀现在也被收押下狱,整个东湖都成了游乐园,尽着她四处折腾。
这天她吃完晚饭准备睡觉,左护法就带着人过去了,毕恭毕敬的行个礼,说“值守的下属发现有人在您的游船边鬼鬼祟祟,唯恐是突厥人的后手,便不曾打草惊蛇,等人走了过去一看,才发现您的游船底下被凿了个洞,而跟着动手那人的下属,却一路来到了郑家”
赵宝澜听得眉毛倒竖“郑家这群王八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
左护法看她要发飙,赶忙出声安抚“这等不识抬举的小人,宫主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没的折了自己的身份。那下属做事倒也谨慎,见人进了郑家,也不曾松懈,一路跟了进去,却见那人在庞琴安的院外停住了,跟个妇人低语了几句,方才趁夜离去。”
他顿了顿,方才道“属下叫人去查了,那与他低语的妇人姓王,是那男人的婆娘,也是郑氏的陪房,现下就在庞琴安身边照顾,想必凿船一事并非郑家人所做,而是庞琴安暗中吩咐。”
“庞琴安”赵宝澜冷笑一声“跟我玩是吧,那咱们就来玩个痛快”
第二天她就开始装病,对外则说是出去游玩的时候吹了冷风,须得在家歇息几日。
庞琴安吩咐人暗地里去凿了她的船,就是希望能接到个郑宜静溺水而死的好消息,哪成想那条船还没用上,郑宜静反倒先一步生了病。
她暗道流年不利,心下愈加郁郁,这时候却接到了永平伯夫人送来的帖子,邀请她出门游玩。
接到请帖的时候庞琴安还在纳闷“永平伯夫人虽说也是荆州人士,却不曾听说她此次也回到荆州来了啊,怎的会给我下帖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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