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终的结果还是叫她失望了。
邱姨娘穿了件水红的衫子,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从前跟郑武蜜里调油时,他说喜欢她这么穿,就像是裹了云霞似的,美不胜收。
今天她仍旧穿着最爱的水红衫子,只是那颜色仿佛也带上了暮气,跟她脸上的颓然神情彼此映照。
“月姐姐,别硬扛着了,”邱姨娘脸上带着几分嘲弄,说“我都招了,你嘴硬也没用了。”
郑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邱姨娘看着她,有点凄凉的笑了出来。
郑氏呆呆的坐在那儿,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间明白过来似的,冲过去撕扯她的头发,拽乱了她的衣衫“是谁让你诬陷我的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果然是天生的贱皮子,一点骨头都没有”
“你放手”
邱姨娘这些年坚持不懈的给她当舔狗,早就厌烦了,现下到了这境地,便发了狠,一把将她推开,含恨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
“我看不惯李氏和郑宜静那个小贱人,想杀掉她那三个哥哥挫挫她们母女二人的锐气,你也看不惯他们,又想除掉蒯兴义,我们不是一拍即合吗”
她双目泛红,恶狠狠的瞪着郑氏,道“你出钱,给了我五千两银子,那银票现在还在我房间匣子里搁着,我出人,叫哥哥忙着张罗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心狠,为了扫清痕迹,居然叫人杀了我哥哥那也是你的表哥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你胡说”郑氏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叫嚷出来“这都是你编的,我没有”
她紧盯着邱姨娘,目光尖锐的像是刀子,厉声反驳道“我讨厌李氏母子三人是真的,可你都买凶去杀蔚家三兄弟了,足够叫他们痛心,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再去招惹蒯兴义我疯了吗万一被蒯家人知道,我如何吃罪的起”
“月姐姐,没必要再狡辩了,”邱姨娘说“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承认也没用,至于你为什么要杀蒯兴义”
说到这儿,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目光瞥见笑微微瞧着她的成星卓,情不自禁的打个冷战,回想起昨天二人见面时候的场景来。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她买凶杀蔚家三兄弟的事情露底了,必死无疑。
而咬住郑氏,把她拖下水,她的三个孩子就能保全。
反正都是要死了,邱姨娘当然不想带着三个儿女一起奔赴西天。
她也曾权衡利弊,想过要不要向蒯家反水,揭发此事,只是思量过后,终究是把这想法给打消了。
其实也很简单。
她投向蒯家,就是把昌国公世子得罪死了,蒯家未必会护她的孩子一生一世,但昌国公世子但凡有一个机会,就能叫那三人万劫不复。
毁掉一个人比保护一个人简单多了,更别说那是三个孩子。
她不敢赌。
郑氏目眦尽裂的看着她,简直恨不能一口将她给吞了,邱姨娘咽了口唾沫,颤声说“因为蒯兴义曾经调戏过琴安,险些毁了你的女儿,所以你恨他,恨不能叫他死无全尸”
郑氏脑子里“轰”的一声,当即就炸开了,几乎是发疯般的扑过去撕扯邱姨娘“你这贱婢,竟敢如此毁坏琴安的清名”
邱姨娘咬死了这一点,说“这是我亲耳听见你跟身边嬷嬷说的,岂能有假”
郑氏崩溃般的大哭起来“你胡说,你诬陷我,谁到底是谁要害死我和琴安”
她猛地看向李氏“难道是你”
又看向成星卓“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