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的时候得摘几朵荷花,挑花苞摘,”宝蝉说“这样清雅宜人,带回去插瓶也是好的。”
赵宝澜笑着应了声好。
她们俩在这儿说笑,远处朝这边驶来一艘花船。
蒯兴义了无兴味的吃着酒,向随从道“这地方有什么意思啊,除了花就是水,晚上还净被蚊子咬,小爷非得跟刺史说一声,叫他把这湖给填平了不可”
随从赔着笑奉承说“您开口了,那任谁也不能拒绝,天子的小舅子,谁敢有二话”
蒯兴义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个宠妃姐姐,听完立时便高兴起来,眉飞色舞的炫耀几句蒯淑妃在宫中如何如何得宠,皇后都不瞧在眼里,又说自己外甥生来不凡,出生那天出了什么异象。
这么说了几句,蒯兴义就发现不读劲儿了,他这个主子说的口若悬河,那随从却出了神,呆愣楞的看着另一边不做声。
他抬手给了随从一个嘴巴子,凶相毕露“小爷的话都敢不放在耳朵里,找死啊你”
随从赶忙出声请罪,又说“那边好像是郑家的大小姐,小的一时贪看,刚才出了神”
“郑家的大小姐,跟成星卓在一起那个”
蒯兴义听说过郑家大小姐的美名,只是没见过人,他倒是想去见,刚提了两句,就被大哥给教训了,说那是成星卓的人,叫他暂时别去招惹。
蒯兴义打小就怕这个哥哥,虽然心里边不服气,但还真是不敢干什么,现在人都撞到眼前了,他心里边就跟有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不行。
“过去看看。”
他这么一吩咐,船就往那边开了,赵宝澜跟宝蝉听见水声,往外一看,就见远处芦苇荡里驶过来一条花船,窗边坐着个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色眯眯的往这边看。
赵宝澜心生厌恶,吩咐船夫说“调转船头,往回走吧。”
船夫应声而去,蒯兴义见状急了“哎,别走啊”
随从方才挨了一巴掌,现在脸皮还火辣辣的疼,只是一想自己得到了银钱,那疼里边也透着爽了。
事情到这儿,他也算是功成身退,哪知道这时候却听蒯兴义问他“小的那个是郑家大小姐,旁边那个呢,年纪大点的那个。”
随从愣了一下,方才道“许是她的堂姐吧。”
“蔚家那个守寡的女儿好,真好,”蒯兴义眼冒油光“那脸蛋身段,看一眼就酥了,等到了床上,还不知如何蚀骨销魂呢”
这下子,随从是真愣了“少爷,您相中她了”
“那个嫩瓜秧子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她姐姐,”蒯兴义自以为风流的一甩折扇,道“天子的小舅子纳个寡妇当妾,这可是抬举她了,将来成星卓娶了郑氏,我跟他还是连襟呢”
随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蒯兴义却一个劲儿的催人追上去,大船速度远比小船要快,不多时便迫近船边。
蒯兴义出了船舱,站在船头,笑嘻嘻的喊道“蔚家娘子,相见即是有缘,咱们出来说说话吧”
宝蝉在春风楼待过几年,见多了这种嘴脸,当下便道“你我素昧平生,没什么好说的。”
蒯兴义自觉身份贵重,主动招揽已经是纡尊降贵,见她这般不识抬举,语中便带了三分威胁之意“你可知小爷是谁淑妃娘娘的亲弟弟,当今天子的小舅子,别说是你一个残花败柳,即便是成星卓见了我,也不敢放肆”
宝蝉听罢面色红涨,还未说话,赵宝澜便站上船头,两手叉腰,朝他啐了一口“皇后的弟弟才是正经的皇帝小舅子,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