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觉得失望,又叫人将春风楼的鸨母带上去问话。
自从赵宝澜成了血云宫教主的唯一亲传弟子之后,鸨母的用处也就接近于无了,赵宝澜提着鞭子关照了她一通,然后就叫把人关进了马棚里自生自灭,好在鸨母运气不错,硬挺了这么多天,愣是没死。
现下被人带出来,她反倒有些不适应外边的光线,艰难的抬手捂着眼睛,缝隙里看见面前坐着位男子装扮的夫人,面容端丽,难掩威仪。
“你是在哪儿救起宝澜的,那时候她伤的严重吗”
鸨母被她注视着,不自觉打个冷战,顿了顿,才低声回答了。
申氏又道“讲一讲那之后发生的事情,越细越好。”
鸨母环视一周,唯一眼熟些的面孔也就是蔡师爷,作为本地郡守的心腹,此前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在这位夫人面前却不敢露头,垂手侍立在后边。
她心念一动,试探着道“我想要夫人的一个承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之后,您得放我走,还要给我一笔钱,让我安身立命。”
申氏忍不住笑了,回过身去,跟春娘说“这是打量着我好说话,想跟我讲条件呢。”
然后她站起身来,一脚将鸨母踹倒,靴子踩在她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无踪“你救了我家宝澜,我怎么谢你都不为过,可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想叫她在这儿接客”
申氏目光冰冷,说“钱没有,放你走也不可能,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死的方式还是可以选择一下的。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也可以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找到宝澜的法子有千百个,我不是非你不可的。三个数,一、二”
鸨母出了一头冷汗,仓皇道“我说,我说”
申氏把她松开,语气轻快道“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逼我做这个坏人呢。”
鸨母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干净了,剩下蔡师爷、春风楼的姑娘们又一一去回了话。
申氏眉头微蹙,喃喃道“血云宫吗,看来是得往那边走一趟了。”
郑老太太跟邱姨娘想着给蔚家人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马没下去,却差点把自己摔个半死,被人搀扶着挪回去,短时间之内是没那个本事冒头了。
郑老太太有两子一女,长子郑武,次子郑文,还有个大女儿嫁去了金陵。
大房这边李氏就郑源和郑宜静两个孩子,此外都是庶出的,从前她不得势,底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们都跑去向邱姨娘献殷勤,从不去向李氏请安。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氏不怨她们,只要别落井下石,她也不会刻意报复打压人,那几个被郑源发卖掉的侍妾纯粹是因为当了邱姨娘的马前卒,从前仗势欺辱过李氏。
现在郑源得了势,底下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倒是想向这位嫡母靠拢,只是李氏都不搭理,当年也没人雪中送炭过,现在想凑过去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
大房这边没有晨间茶会的规矩,二房却有。
蔚家迷惑一家人大战郑老太太与邱姨娘的第二天,二房女眷们晨间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人小心翼翼的问起了这事,说“大小姐回来了,咱们都不知道长什么样,见了面也不认识,这算怎么回事啊”
“是啊,”罗氏的女儿也说“别人也就算了,咱们自家人好歹得见一见,过个礼吧”
罗氏还记得自己被蔚家人瞪过的那一眼,不客气的说,那个瞬间她感觉自己都摸到阎罗殿的大门了。
现下回想一下,她仍然心有余悸,转念一想,又有些气不过。
你们蔚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破天不也就是个五品官吗,跟荆州又隔着十万八千里,怕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