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帮忙倒了杯茶,目光就忍不住去瞄鸨母身后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接连看了几眼之后,才反应过来鸨母都说了些什么。
“脱妓从良全部”
小吏惊道“妈妈,您这是”
“你哪来这么多话叫你做你做就是了”
长痛不如短痛,鸨母实在是不能再往自己心口上捅刀了,这么催促了一句,就冷着脸叫小吏动作快些。
这态度委实是不算好,但鸨母毕竟是个体面人,小吏倒也不敢为难,帮着把手续办完,将人送走之后,立即就把这桩奇闻传了出去。
整个丹州都被轰动了。
官府对于从良这种事当然是持鼓励态度的,毕竟这也是丹州长官教化百姓的结果。
丹州刺史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愣了半分钟,才说“那不是血云宫的产业吗,那群魔头不打算过了”
“管他呢,”师爷说“反正对您来说是件好事,政绩上可以大大的添上一笔。”
丹州刺史摸了摸鼻子,说“这倒也是。”
春风楼的背后主人是血云宫,但明面上却是甄家的产业,这边变动一出,甄家人就察觉不对了。
先是柳家公子在春风楼里失踪,然后是血云宫圣女易南子在丹州城外被杀、坛主更换,现在又出了春风楼姑娘们组团脱妓从良的事情,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出问题了。
甄家人也不傻,没直愣愣的往前冲,血云宫总部距离这儿有几日路程,但甄家可是本地人,真闹起来头一个遭殃,得不偿失。
甄家就派了两拨人出去,一波暗地里查探消息,一波往血云宫总部反应情况,希望那边能派个人来主持大事。
甄家在那儿忙活的时候,赵宝澜也没闲着,春风楼这些年攒下来的金银不在少数,这时候都进了她的口袋,楼里姑娘们的积蓄她分毫不取,每个人给三十两安家费,想离开的再额外出五两银子的路费。
倒不是她舍不得给钱,而是对于这些弱质女流来说,钱给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除了春风楼之外,赵宝澜又打着血云宫圣女的旗号陆陆续续的接受了血云宫在这儿的其余产业,也有几家不愿意服从的,但是赵宝澜以理服人,最后都成功的使得他们接受了她的圣女身份,并自愿贡献财产出来。
这之后赵宝澜的生活就变成了三点一线,在春风楼指点一下宝蝉和其余留下姑娘们的身手,去济慈所捐捐钱,要不就是被鸨母带着去官府走一趟,问问最近有什么工程,她作为本地土豪友情赞助。
丹州刺史觉得这事可真是太踏马玄幻了,对着师爷发出了疑惑三问“这也是血云宫的圣女这么心软良善的人是怎么坐上去的不是说血云宫的圣女都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吗”
师爷翻着账本,神情唏嘘“希望她好心有好报,不要遭到那群魔头的毒手吧。”
丹州刺史不禁摇头“我看是难了。”
他叹了口气,说“听说甄家人已经送信去血云宫总部了你着人盯着,到时候去把人要过来,血云宫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对抗官府的,她有这份善心,本官保她一命也就是了。”
师爷笑着说了声“老爷慈悲。”
血云宫隋长老一行人抵达春风楼时,赵宝澜正躺在自己金砖铺就的床上打滚,左边翻一下,右边再翻一下,亲一口这一块,再亲一口那一块,帐子自上而下的悬挂着夜明珠,映得她面庞亮莹莹的闪着光。
宝蝉坐在书案前翻阅那本内功心法,看她跟个熊猫崽崽似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