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像对待玩具失去了兴趣的孩子,随手把训导员扔在地上。
“你eig了违规”训导员的四肢不断抽搐,嘴里溢出血色的泡沫,即使如此,她还是像个工作到最后一刻的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吵死了。”死神冷冷的说。
训导员的半句话还卡在喉咙间,一道血线横亘在她的脖子上,几秒后肌肉缓缓开裂,如同石灰浆一般粘稠的血液喷洒而出。
女孩子们尖叫起来,突如其来的骚动袭击了人群,提线木偶挣脱了操控者的束缚,立刻恢复成鲜活的人类。
“违规者。”男性训导员的声音在不远处幽幽地响起来。
死神连头都没回,反手把往下滴着鲜血的匕首投掷了出去,顷刻间贯穿了男训导员的头颅。
他的手腕上还扣着手铐,只是连接手铐的铁链从中间断裂。可想而知,是用蛮力挣开的。
死神摘下嘴套,大拇指抹去侧脸溅上的血迹。
灯光下,他的脸英俊得像是太阳神阿波罗。
台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把抓住方思兴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社长,必须得说动他帮我们”
这想法和他自己的不谋而合,方思兴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他虽然出身上流社会,从小在酒宴上和各种各样的人交往,但眼前的人满身血腥味,到底还是让他胆怯。
“您是前辈吗我们五个是新人,不知道能不能请你”
死神冷硬的眼神在五个人脸上晃了一圈,在台颜脸上尤其多停留了几秒。
台颜见状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我管你们去死。”死神嗤笑一声。
完全脱离掌控的人群在走廊上乱成一团,池渐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倒在地上的男训导员面前。
“还好没死。”池渐月松了口气,跟着一脚干脆利落地踩在流满红红白白液体的脸上。
“你也是违规者”
男训导员的眼睛终于从死神身上挪开,落在了池渐月脸上。
说完这句话,他的喉间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脸就此往旁边一歪。
“现在你可以死了。”
池渐月露出满意的眼神,学着书本里的样子向身边的死神翘了个代表赞赏的大拇指。
稀薄的月光如同水银流泻在15x15,仅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站立的地面上。窗棱投下的阴影落在池渐月的脸上。
这里是一层的紧闭室,空间极小,天花板却奇高,狭小的窗户被钉在距离地面三米的高度。纯粹的黑铁浇筑成光滑的墙壁,即使是体能极佳的人也难以爬上墙壁穿越窗户逃出去。
黑色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窒息感。
简直就像是监狱。
池渐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月亮读秒,距离她被扭送到这个地方来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在这里无论是躺下还是坐下都是不可能的事。她现在实在是有点累。
一个小时前,这栋建筑还充斥了人声,规律的脚步声和小推车轮胎的滚动声在天花板以上作响。然而一跨过九点,这个被规定好的入睡时间,整栋青山疗养院就像被丢进了黑洞里,迎来了完全的寂静无声。
这样逼仄无声的环境轻易就能把人逼疯,何况会被关到这里来的本来就是精神不稳定的人。池渐月挪动一下脚跟,立刻就有金属刮擦的声音入耳。
本来就略显局促的地面上,堆放着大小不一的管制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