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间没有一个人入院,而五年后入院的几乎都是玩家。
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1975年在这间疗养院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时间,她需要自由探索的时间。
一张脸从脑海的浓雾中浮现出来,轮廓深邃,眉宇英朗,铁一样的瞳孔流淌着淬火后的冷光。
已残忍杀害二十三个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进行隔离治疗
死神的黑白照片旁用猩红的笔迹写着这样几个字。
训导员自上而下深深打量她一眼,唇瓣扭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做的真好,回队伍去吧。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柳眉他们几个像受了惊的小鹌鹑一样缩在队伍最后瑟瑟发抖,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焦糊味从他们身上飘散出来。
“真见鬼,你居然没有被那个老男人摸出来心跳频率不对。”陆光誉疼得呲牙咧嘴,脸上沾着煤炭一样黑色的颗粒,“再来几次我不被那个女人搞死也会痛死。妈的以前我还不信,果然二十五世纪以前的都是些野蛮人”
“推测愚人之旅中的痛觉较现实世界下调了二十个百分点,按照你的伤口状况折合,只有六级疼痛,相当于胃肠炎。你会因为胃肠炎而死么”
陆光誉抱着双臂的手立刻松了开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姐姐你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池渐月很认真地说“我在安慰你。放心,这样就会死的话,你未免太小看这个副本了。”
陆光誉我觉得这姐想吓死我。
推理社五人小组立刻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队伍已经跟在训导员背后往前走动了,尾巴却磨磨蹭蹭地滞留在原地。这一异状很快就吸引了训导员的目光。
她的脖子像没有骨头支撑一样,咯啦一声就拧转了一百八十度,纯黑一片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午饭时间,不许磨蹭”
她拉长了调子,声音就像是从幽深的井中发出的那样,带着浓重的冰冷和死气。
不知什么时候和柳眉换了个站位的台颜似乎是太过害怕,啊了一声狠狠撞在走在她前面的池渐月的肩上。
不算轻微的力量顿时破坏了她的平衡,池渐月一个踉跄脚下一滑。
池渐月眉心微微一跳,与过于发达的逻辑思维能力相对应的,她的身体素质算不上好,但只要计算好角度和力度,她就能利用反作用力反手把台颜推在地上。
但眼角余光捕捉到远远走过来的另一条队伍的同时,池渐月收回了预备伸出去的手,顺应这股力道让自已用一个不至于受伤的姿势摔在地上。
训导员的黑色硬质皮鞋很快出现在视线中,池渐月向上看去,略过训导员漆了石灰一般的脸,目光投向了纷纷退开的五人小组。
微笑,不忍,些微的怜悯,轮番出现在那些脸上,最终定格成劫后余生的欣喜。
唯有柳眉别过了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五个人里只有她和池渐月深入交谈过,但也只有她直面过训导员杀死玩家的瞬间。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希望曾经帮过她的人死在这里,可是社长和台颜说得对。
“别傻了,就她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你还真当能帮我们吗说大话谁不会要抱大腿还是找靠得住的抱。这个我看用来达成进阶任务正正好。”
在这种游戏里,谁会不为自己着想。
池渐月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违规”最后一个字训导员没能说全,因为她已经被捏着脖子从地上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