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狗绳了吧,没有头就不会说话了吧。
死了真好,不会骂人的样子真好。
要是除了拉萨尔主教以外的人都死就更好了。
10月23日阴
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今天依然被反锁在旧校舍里到很晚,妈妈也一样没来接我,所以我就去圣堂找拉萨尔主教了。
从后门绕进去的时候有看见几个穿深蓝色衣服的男人,听说那是镇长去外面的大城市里找来的“金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他们对神父修女说话的态度很严肃,我也不喜欢他们。
11月11日雨
金叉们越来越频繁地出入圣堂,害得我连晚祷都听不全。
镇子上的人们似乎开始远离圣堂,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刚开始死人的时候,还一股脑涌进圣堂,想求得上帝宽恕不是吗现在反而听信了外人的话,来侮辱上帝的使者,我觉得上帝不会原谅他们这群愚民。
拉萨尔主教也认同我的看法,他说被恶魔蛊惑的人,终将下地狱。
从圣堂回来的时候,被路边的小孩子用石头砸了,额头好痛。
希望他们早点下地狱。
纸上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的部分被撕去,池渐月没法从上面得到更多信息。她把纸张照原样叠成小块,裙子的侧边口袋似乎是个无限的空间,即使在她塞了这么多东西之后还是留下了很大的空隙。
走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她偏头望了一眼。男人照旧倚在墙上,眼神落在别处,对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表示。
“要一起离开这里吗”池渐月最终决定试着邀请这个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她也没再开口,上前拧开黄铜制的门把手。把手上刻着精细的都铎玫瑰花纹,想来圣堂的原住民是一帮英格兰人。
男人不动声色上前扯着她后退两步,与此同时,穹顶之上一块年久失修的彩绘玻璃掉了下来,携着五十米高空赋予它的动能在池渐月刚刚站过的地方摔得粉碎。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说谢谢”思索了片刻,从大脑的深处调动出正确人际交往方法的池渐月真诚地发问。
“走了。”
男人的鞋底蹍过粉碎的玻璃屑,嘎吱作响,丝毫不顾及池渐月的步距,自顾自地迈开大步走了。池渐月只能一瘸一拐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虽然被带过来的一路上都被晃得头晕,池渐月还是通过地面上瓦砾的分布记下了所有的路。男人目标很明确,他走到刚才甩下鬼魂的地方,从地面上回收刀具。
那是两把打造得很精巧的匕首,裹着鲨鱼皮的刀柄,锯齿状的刃,显然不是什么源于厨房的纯良型管制刀具。
男人撩开风衣,将两把匕首插回大腿上绑着的皮套,池渐月这才看清那把枪也被捆在旁边。
普通的武器不可能伤到无形体的鬼魂,连纯银制的烛台也不过阻挡了它一瞬间而已,池渐月眯了眯眼。
“你知道圣堂里的”
“啊”一道突然响起的尖叫打断了池渐月的话,那是女人的叫声,如同长指甲刮过玻璃一样尖锐,叫人毛骨悚然。
“救命救命死人了”
“跟着我。”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一把抓过池渐月的手腕把她拖在身边,向着声音的来源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