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当真,举步维艰。
仓俞从七彩云头着地,一步一生莲,银发盘得一丝不苟,慈眉善目,就连声音也如春风细雨般的慈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道,“瑶丫头,你莫急,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仓俞挥手,设置一道结界,她们的所言所行,外界皆无法窥探。
余瑶笑得灿烂:“既然师母都已知道原委,那这次现身,是为瑶瑶主持公道的吗”
仓俞好一阵沉默。
“瑶瑶,师母这次来,是受人之托,为云烨求个情。”沉默过后,仓俞还是实话实说:“你看在师母的面子上,暂时先别与他计较,最多三月,这后边,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天族绝不徇私枉法,行吗”
余瑶心里冷笑连连。
三个月,仓俞也真的是说得出口。
“师母,你既然知晓事情始末原委,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事我也有错,眼瞎心盲,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真嘴脸,我活该被骗。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我也就当花三百年买个教训,吃个哑巴亏算了。”
“可他骗我吃下生死丹,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揭过。”余瑶毫不退让与仓俞对视,笑得像个小太阳,没心没肺又暗藏锋利,“他想干什么师母难道没有耳闻吗他先和我说想要渡神劫,让我去找扶桑要扶桑果,知道没戏之后就把心思打到我身上,生死丹一旦服下,即刻生效,合着他渡神劫,我替他抗”
“这四海八荒,就他想得最美。”
仓俞认真听余瑶说完,脸上的笑始终恰到好处,既没有厌恶吃惊,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同仇敌忾,她上前一步,虚虚握了余瑶的手。
“我能明白你的顾虑,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做强人所难的事。将云烨带回去的这三个月,我同你保证,他不会渡成神雷劫,甚至不会受一点能波及到你的伤,三月之后,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亲自将他揪到你面前,共同商量解决办法,你看这样,可行”
余瑶睫毛静静垂在眼皮下,认真想了一会,道:“我不明白,为何师母会想替云烨求情。”
仓俞仍笑得宽和:“我这把老骨头,本不想来淌这趟浑水,只是我欠锦鲤族一个情,前几日锦鲤族的族长去我那喝了喝茶,叙了个旧,说了这事,想叫我来说个情。”
仓俞满头银发,笑起来却不见一丝皱纹,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风华,哪怕是现在,一举一动也尽显优雅,她拍了拍余瑶的手背,道:“这事,就当是给师母一个面子,三月之后,我亲自捉了他来蓬莱,你看这样,可行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还是长辈,余瑶多多少少要给些面子。
三月的时间,对他们来讲,弹指一挥间而已,这个要求倒也算不上多过分。
想了一会儿,余瑶十分认真地道:“既然师母都这样说了,瑶瑶就在蓬莱等三月,届时,希望师母如约而至。”
仓俞笑:“甚好。”
九重天的人走的时候,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怒气与不满,他们是客,还献上了那么珍贵的礼,结果宴会一结束,就被人找了茬动了手,最后还要九重天的老祖师前来说情,今日才得以脱身。
至于蓬莱的主人,和收了礼拍拍屁股走人的帝子,更是半个人影都不见,任他们怎么打,打翻了天都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风光无限地来,夹着屁股灰溜溜地走。
这都叫什么事啊
余瑶也很纳闷,瞎了眼谈个恋爱,现在闹得天下皆知不说,人也没能留下来。
仓俞说是说得好好的,但这中间万一有个什么变数,谁能说得清
来客散去,蓬莱岛的禁制自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