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靠两边站好,目无军纪”雷星亮跑上去,查看那个倒地士兵的伤势,将他扶到了一旁坐下。“曹军医,赶紧看一下他的伤。”
先前一场大战,动摇了齐楚联军的士气,双方大军在此之后都毫无动作,联军士兵们觉得这仗打得太窝囊,有些士兵则想要回国,还有一些因为燕国士兵们产生冲突,而憋了一肚子的火,双方互相看不顺眼。
“到底发生什么了”雷星亮问道。
“我们那儿的一个兄弟,之前被神狸龙卫重伤,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军医正给他看病呢,这几个小子,先来后到的规矩也不懂。”
“肚子上受伤的那个跟我们没关系,是他自个儿倒下的。”
曹军医将伤兵肚子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走上前道“不怪他们,实在是营里的人手太少,那么多伤兵,总共就十几个大夫,还有两个是来充数的,什么都不懂。”曹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就更不能耽误你的时间了,去忙吧。”雷星亮道。
立马有两个士兵拉着曹军医,要他去给那个昏迷的齐国士兵治病。
“老夫医术不精,你们算了,我就直说了,那个小伙子能不能活下来,得看命。我就算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他旁边,也什么都做不了。”曹军医叹了口气,匆匆前往下一个营帐。
此话一出,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几名齐国士兵一下子蔫了,向雷星亮几人行了个礼,然后便回到了营帐中。
雷星亮将曹军医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准备向耿中霄反应大夫人手不够的问题。
神狸军军营后方,立起了一座新坟,坟的主人是那些以一命搏一,悍然赴死的神狸掷矛手。
这次会战神狸的损失并不比南曜小,掷矛手更是如战前所言全军覆没。由于爆炸的缘故,大部分掷矛手尸骨无存,有些仅剩下点残肢碎肉,很难辨认出主人的身份,因此多狸下令,为这些英勇牺牲的士兵挖了一座衣冠冢,将遗物一起葬入坟中。
墓碑前放了不少以木头雕刻的部落图腾,象征着这些士兵的归属。
归功于他们的无畏牺牲,神狸军各部的伤亡人数比之前的战斗要少了很多,出动这些死士,本是想将王佑永远留在无定原之上,而如果不是那场奇怪的风,战斗或许还会一直打下去,直至分出胜负。
多狸和十几名神狸将领来到衣冠冢前,单膝跪地,施以最高敬意的草原礼节,多狸从身旁士兵的手中接过酒坛,坛里装的是牧民自酿的奶酒,甘醇芳香,是神狸年轻人们的最爱。多狸沥酒于地,然后将坛子摔碎,她低着头,眼睛被额前垂下的碎发遮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不远处的土坡上,沈丹婴静静注视着多狸的一举一动,一个一袭黑衣的侍从出现在她身边,眯起翠绿的双眼,望着多狸道“大人,这笔生意我们是不是做亏了”
沈丹婴走下土坡,脸上照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昱珀,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了”
昱珀跟在沈丹婴身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多狸看见沈丹婴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示意手下将领先行退下。
“听我的手下说,这一仗联军伤亡惨重,要不是那阵怪风,你们说不定已经杀进南曜了。”沈丹婴道。
“有牺牲才有获得,这么一点微弱的优势,是各部族年轻儿郎用生命换来的。”多狸注视着墓碑,握紧拳头,“部落里的人付出了这么多但我们终究还是没能把界牌关打下来。”
多狸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是咬紧牙关,极力克制着情绪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沈丹婴望了望眼前的墓碑,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动容,“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