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箭雨只是开始,就在这男子摆动兵器拨打雕翎之时,一队铁骑如飞而至,马上骑士手持长矛,一边紧催战马,一边将手中长矛朝着男子身上捅刺而去。
“墨门高三郎,精通长短兵器,爆发力强。一轮狂攻如疾风骤雨,高手亦难以招架,在墨门内部被称为疾风。然,杨烈曾不止一次指出,狂风不终夕,暴雨难终朝。高三郎爆发力虽强持久力却弱,只擅暗杀不耐久战。每次上阵,都承担暗杀、冲阵等职责,绝不与敌人做长久之战,否则便会陷入危险。若杀高三郎,必要以长击短,耗其气力围而杀之”
追杀者严格执行着自家首领下达的命令,如同狩猎一般,有条不紊展开杀戮。果然,高三郎虽然能将长戟耍得风雨不透乱箭难伤,可是随着攒刺他的长矛越来越多,他的招架也变得笨拙,眨眼间险象环生,几次险些被长矛刺穿身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长啸,一道灰影如飞而至,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光轮。所到之处如同滚汤泼雪当者立披,这些骑兵虽然也是善战勇士,可是在此人面前几与木雕泥塑毫无差别。人马虽多,并无一人可当其一剑。随着来人长剑递出,每刺一剑必有一人丧命,时间不长在场那些骑兵便已经死伤过半。
余者见势不好圈马就走,可是左右各杀出一人。左首之人手提长戟其势如虎,每一戟刺出都隐约有风雷之声。戟出,必有人落马。
右首之人则手持长弓,箭簇如同连珠般向着这些骑兵落下。这些骑士本是草原上弓刀健儿,骑射乃是拿手好戏。可是在来人面前,他们和箭靶并没有什么分别。其一人一弓,足以比拟一队弓手。在这三名强手援助之下,不消片刻便将这队骑兵尽数击杀。
持剑之人将长剑倒背,来到高三郎面前问道“三郎可曾受伤”
高三郎面色微微一红“弟子无能,非但没能为师父分忧,反倒成了累赘。师父、祝师兄、岑师姐,你们明明可以走,为什么还要”
赶来的三人,正是墨门前任矩子,南曜第一剑客杨烈。随同他一起作战的两人,则是冬至小队队长祝天雷以及秋分小队队长岑霜。三人神色憔悴,脸色都不好看。杨烈一身如雪白衣,已然变成了灰色。祝天雷脸上满是血污,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便是岑霜也满面泥灰,看不出是个女人。虽说墨门弟子不尚奢华,战时更是不能讲究。可是堂堂墨门矩子以及二十四小队队长,通常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只看他们模样,便知道如今处境不妙。
杨烈朝高三郎摇头道“说这些做什么我墨门弟子无贵贱之分,彼此都是手足。不管任何人遇险,其他同门都有救护之责。这是墨门先祖定下的规矩,也是我墨门传承至今的凭障。如果没有这份守望相助的义气我墨门早已经不复存在,坐视同门遇难见死不救,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称为墨者。”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已然到了这步,只好见步行步,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丢了墨门脸面。就算是战死,也要含笑面对。算了,这些话不必多说,大家抓紧时间搜集物资。用不了多久,那些神狸人就会追来,我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几人不再耽搁,一起动手从那些被击毙的神狸骑兵身上搜寻物资。从武器、战马再到粮草,哪个都不放过。高三郎连翻了两个干粮袋,随后忍不住怒骂道“混账东西出征不带行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