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侍从静如石雕,书房内,万籁俱寂。突然,门外太监传来一声高喝“太子殿下到 ”
刘威扬缓缓睁开眼,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不动神色地看着门外。太子宸英自幼习文而不通技击,走路的姿态极为优雅但是缺少气势,尤其是在父亲面前就显得更为拘谨乃至怯懦。
刘宸英本就是刘威扬一次酒醉后错误的产物,那个可怜的宫女并未因为刘宸英的存在而得到富贵,反倒是在刘宸英幼年时就不明不白的死去。既没有母亲关照,又得不到父爱的刘宸英始终活得压抑,也养成他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性格。
虽然他继承了父亲的英俊,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又有几分像自己的生母,可惜在刘威扬眼中,自己的儿子依旧是那么丑陋,令自己绝望。乃至每每听到太子二字,依旧会勾起王室的回忆。群臣逼宫,逼立太子,纵然当事人已经诛戮,可是那段耻辱依旧洗刷不去。
太子一路蹑手蹑脚来到燕皇的面前,不发出一点脚步声,向刘威扬施礼道“儿臣,向父皇请安了。”
“坐吧。”
“谢父皇。”
刘威扬随手翻着面前的史书,心不在焉。太子宸英正襟危坐,面带微笑,生怕在父亲面前出了一点差错。尴尬的沉默,太子坐立不安起来,想找话茬,却又怕祸从口出。
“顾太师回来了,你该去看看他。”刘威扬合上书,冷漠地看着太子。
太子先是一喜,随后又连忙道“儿臣不当和他见面。”
虽然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可惜在刘威扬看来,却是那么拙劣乃至可笑。没用的东西宸瑞比你强多了
刘威扬冷声道“天地君亲师,为人间伦常,帝王之家亦不能例外。顾太师是朕的老师,也是你的老师,做弟子的孝敬师长是应该做的事,为何不敢”
被父亲训斥一句,刘宸英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连认错,却不知他越是如此,父亲越不喜欢他。
刘威扬又问道“近日让你想的事,可有结果”
“禀父皇,儿臣苦思三日,略有所得。”
畏畏缩缩,毫无气势,刘威扬皱了一下眉头,吐出一个字“说”。
“儿以为,天下之乱,在于民乱。而民之乱,其一在于民智。”太子娓娓道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无知者,就容易遭人利用,被人煽动。无知,就会让人分不清善恶,善恶不分,黑白不明,自然天下大乱。”
刘威扬不置可否,只是再度翻起手边的书来。
太子没有察觉到刘威扬的神色,只继续说道“其二,在于民心。国以民为本,民心不稳,则国不稳。”
“哦”刘威扬边看书边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
太子误以为燕皇这是赞同自己所说,才进一步提问,立刻就有了底气,向前挪了半分,朗声道“儿臣以为,对民,施以教化。使其明事理,分善恶,知晓忠义,便不会徒生反乱之心。”
刘威扬轻笑一声,那淡淡的轻蔑之情,太子却没有听得出来。刘威扬手里的书翻到了底,才再度看着太子“那你所说的民心,如何算稳又该如何稳”
太子露出窘迫的神态,挠了挠头“回禀父皇,民心终究是人心,人心难测,唯有施以教化,使其自明事理”
刘威扬再笑一声。教化我就教化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见父亲态度不对,太子就不敢继续下去,只能不住认错。
“儿,儿臣愚钝,请父皇海涵”
“万民之主永远不需要道歉”刘威扬一声怒喝,打断儿子的话。随后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必说了,朕现在有一件事问你。不久之前枭卫发现乐齐国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