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雕花椅子里,靠着软垫,皱眉看着大儿子,责问道“江婉婉身上这般味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仲壬就将江婉婉道那一番说辞说了。
许杨氏心烦居然娶进来一个这样有怪病的儿媳,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江家大房在朝中也根基稳固,多少也能帮衬着老大,更有江老太爷在世,江婉婉可是他的眼珠子,所以他们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要怪就只能怪死去的老头子,和江婉婉死去的那一双父母,定下的这桩亲
许杨氏心中有气,胃里再次翻涌,急忙凑近去闻薄荷香,好了点后长出一口气,嘱咐许仲壬道“人已进门来,多说也无用,以后好好给她治病就是了。若能早些圆房就早些圆房,若实在不愿意也就罢了,谁叫她江婉婉自己身子不争气,也怪不得旁人。”
“儿子知道了。”许仲壬应着,又说“方才母亲身子不适,我叫江氏先回去了,等晚上时,儿子再带她来向母亲赔罪。”
许杨氏一听直摆手,不耐烦道“不用了,不用了,她只在我身边伺候那么一会儿就害我吐成这样,要是晚上还来,我怕是要把心肝全都吐出来”
“虽说她刚进门,家里的规矩她还不懂,我该常常教导着点,可就她这一身味儿我可受不了,所以以后,不必叫她日日来我跟前请安,只初一十五过来就行。待她身子好全了,再重新立规矩”
“儿子明白了。”许仲壬说着就要离开。
许杨氏却又想起了一件事,说“明日你和江氏三朝回门,别忘了向江家打听一下,朝中可有适合仲华的职差,请他们留个意。若能给仲华谋个不错的差事,他的婚事才能有盼头,你做哥哥的,多上点心。”
许仲壬闻言,缓缓的站了起来,方才还一片平静的面容上,此刻依然隐隐不悦。
一天到晚就是这一句话,他是做哥哥的,要多为弟弟操心
可谁又为他操过心
自从父亲死后,她眼里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身为家中长子,肩上的担子重不重,他的仕途走的是否顺畅,是否艰难,她又操心过问过几回
更何况就许仲华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样子,就算是有好的差事落在他头上,他怕是也只会闯祸惹事
为母者心是偏的,他身为儿子不能抱怨,唯有忍耐。
许仲壬耐着性子,嗯了一声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许杨氏看着大儿子的背影,发呆了片刻后,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孩子,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许仲壬心情不好,直接回了前院,只差遣了阿远去梅园给江婉婉传话,说许杨氏免了她每日晨昏定省,只初一十五去请安即可。
主仆几个得了这消息,躲在屋里是笑的前仰后合,江婉婉更是心情舒畅的睡了个好午觉,直到晚饭前,许仲壬才过来,和她商议次日回门一众事宜。
许家这边准备的礼物单子,江婉婉看过后没有异议,自己又添上了一些,许仲华看了也没吭声。
但晚饭时,许仲华对于江婉婉的不喜是丝毫不再隐藏,直接叫晚饭分开摆,不肯挨着江婉婉。
江婉婉对他此等行径嗤之以鼻,不坐一起更好,省的她还得在他面前装什么贤惠端庄。
饭后,许仲壬打个招呼便走了,婉婉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唇一笑问身边的姜姜“姜姜,你看看他走的那么快,像不像背后有鬼,他赶着逃命”
姜姜哼了一声,冷声道“一会儿奴婢叫言默再去探探他今晚是不是又去了那小贱人的房里,若真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