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样歌的旋律已无从追,只能从古籍记载里领略平安王朝时期甩动的白色长袖与金色立乌帽。
那位被称作为“第一位大和抚子”的静御前,说不定,正是眼前人的矜持文静的模样。
这样的赞誉鹤莲无法听见,就算听见了,她也会露出得体的微笑婉拒掉这个说法,然后在心底咆哮拒绝三连
我的爱情,绝对不会be
大过年的,咒谁呢
神明像是听见了她的祷告又或者威胁,新年的第一支签,大吉。
回程时他们经过了段葛参道,高高挂起的灯笼照亮道路旁的杜鹃丛与樱花树,今年的东京与神奈川都只下了一场雪,夜露的温度凝不出晶莹雪霜装扮它们的枝丫,一日中最为寒冷的时间也渐渐回暖。
春樱的绚烂时节在时间彼端遥望着她。
她还没有等到雪。
门前的松枝在摆放十五天之后,交予了神社处理,短暂的寒假时光从指间溜走,明日便是开学的日子。
下午下过一场大雨,晚饭前才堪堪停下,这样的气候无疑会是个好眠的夜。鹤莲抱着松软的枕头,窝在床上和迹部例行通话
“那几日初诣的队伍几乎要排到神社山脚,旁边的咖啡馆有南洋咖啡独有的醇厚香气,我问老板购买了咖啡豆,回家却泡不出那样的味道。”
“校董会的人前几天有来老宅拜访,冰帝的新春开笔大会姑姑会去坐镇,也算是为校庆90周年预热吧。”
“春假的话想去南极,虽然不是它出现的大概率时节,但我今年的运气被耶稣与神明双双肯定,说不定能在无尽郁金香花田里领略极光的风采。”
她顿了顿,声音淡了些,软绵绵的像是猫爪子的肉垫挠过手心,“预言里总是说,极光收尽眼底,会有好运来临。”
电话那头传来迹部低低的笑,“不是已经得到双重肯定了”
“没有人会嫌弃好运气多的”她嘟囔道。
察觉到声量的变化,迹部问,“是困了么”
眼皮如同灌了铅,鹤莲囫囵地嗯了一声。
“睡吧。”咏叹调悠悠而来,音调的起伏奏响摇篮曲,“今夜的星空很美,愿你有个安稳的好梦。”
浅浅的呼吸声近在耳畔,待到它绵长起来,迹部才放下手臂,却也没摁下结束通话的红色按钮。
他抬头,璀璨星空恍若钻石镶嵌,欧若拉女神霓裳一般的的裙摆在夜空翻卷。
那是她推开窗户便能看见的美景。
迹部的视线自苍穹落下,定格在小洋楼里唯一亮着淡黄灯光的那扇窗。
他们正共享同一片星空。
他从前以为,他不是会守在女孩儿窗下,怔怔望着灯光出神的人。
含着金钥匙诞生的人,万事万物对他而言仿佛都触手可及。但此刻的迹部,没有办法迈开离去的步伐。
迟到了许久的归期,从飞机落地东京那一刻开始,他便拨通了电话,构想着他能在说出“我回来了”的下一秒,她就能在花山院宅外见到他。
心口被思念的情绪塞得满满当当,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地回神。
太迟了些,那就明天再见好了。
这么想着,他重新抬起手臂把电话放在脸颊旁,轻柔的话语染上出尘的光,“晚安,我的小玫瑰。”
他准备挂断电话,予以她好眠,听筒里却传来淅索的声音,“唔”
初初睁眼时的光晃得鹤莲双眼又闭上适应一会儿,手边的手机温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