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龙地宫出来时,非夜白的眼底早已火花四溅,极富侵略性的眼神让白似久想起几日前瀑布前荒唐的一幕。
她轻咳一声以示淡定“那个,现在在外面。”
非夜白眸光一沉“无妨,外面不便,回去便是。”
白似久眨了眨眼,向旁边挪开一步。
“恩”非夜白看她这番小动作,眉梢一挑。
白似久正头疼,忽听前方有人唤道“上闲。”
她愣了一瞬,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
她回道“原来是冰帝。”
颜缥雪道“本想见一见天帝,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白似久道“本君同他理论了一番,可他情绪激动听不进去,冰帝可进去再劝上一劝。”
“不必了。我来找你,顺道看他一眼。既然现在见着你了,他便不必再见了。”
颜缥雪这番话说得有些露骨,白似久听得额角发疼,状似不经意地瞥了非夜白一眼,见他垂首而立,倒是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模样。
白似久心中好笑,不愧是能当上魔皇的人,这演技和定力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入戏之深连她都差点骗过去了。
男人此刻怕是醋到不行,可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夜扶苏见过冰帝。”
颜缥雪对他倒是不甚在意,连眼神都不曾瞥过一眼去,一双冰蓝的眼紧紧盯着白似久道“多年不见,不如去本帝那坐坐”
“好。”
好在颜缥雪开门见山地诚邀她去做客,她这才幸免于难。
她离开时非夜白看她的眼神没有泄露丝毫的情绪。
然而,逃过一劫,眼下又有一劫。
颜缥雪看她的眼神也是极其的不简单。
罢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挑明的。
“缥雪君,别来无恙。”
颜缥雪静静看着她半晌,说“雪水沏的烟云罗,不爱喝”
白似久方才在地牢里喝了两壶茶,这会儿看着面前桌案上摆着的烟云罗花茶,着实有些提不起劲。
颜缥雪一皱眉,一甩袖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摔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响,一地的狼藉。
白似久“”
这人还同以前一样,冰山的性格,炮仗一样的脾气。
但凡自己喜欢的,他能一个不落的记下,尽数捧到跟前。
但凡不再喜欢的,他就彻底摧毁。
偏执的有些可怕。
“阿久,我想你。”颜缥雪顿了顿,微蓝的眸中划过一抹柔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女子,竟然是女子。”
白似久问“当年我死后,派人掠走我肉身的人,是你。”
“不错。”
“你一早便知道,轩辕昂和凌君弑的阴谋。”
“不错。他们原本邀我一同行事,却被我拒绝了。”
“你知道,却瞒了我。”
颜缥雪答的倒是坦然“是。”
不等白似久答言,颜缥雪食指微曲,将地上一块破碎的瓷片唤至手中,细细摩挲道“阿久,你看这白玉琉璃盏本不是什么起眼的珍贵之物,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可它被我打碎了,它在你眼里就不一样了。”
“如何不一样。”
“你看。”
颜缥雪将碎片递给她,她正要伸手去接,突然见颜缥雪手心一翻,用瓷片锋利的边缘在她掌心狠狠一划,豆大的血珠立马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