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鱼鱼你能不能原谅我嘛”
    盛酒苒见他一直沉默地凝视自己，面上的安静没有什么起伏，不由急起来，声音也不知觉地多了点害怕，“鱼鱼”
    她脸上的着急让江愈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有一股不真切的喜悦的暖流窜在心上。
    一直以来，江愈对盛酒苒都是又爱又恨，既想拥有，也想毁灭。
    他爱她的朝气蓬勃，爱她的肆意自在，爱她总会扬着美艳动人的笑颜缠着自己。
    像是一抹颜色最惊艳的光，照在支离破碎，被沉浸在黑暗的自己的身上。
    可是，同时他也痛恨她的玩心和三分钟热度，总能轻而易举就被新的事物勾引住，从而潇洒离开他。
    然后又像是没事似的重新回到他身边，扬着对其他人都会展现出的笑容，继续缠着他。
    他恨她抛弃自己，恨她又重新跑回来，恨她的笑容要肆无忌惮的对别人展出。
    恨她为什么不能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恨她的视线为什么总能被其他人牵着走，不能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才能心甘情愿的愿意一辈子待在自己的身边吗
    “你可是有病的，你配吗”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自闭症患者，同时又有自虐倾向的怪物，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她只能待在你身边呢”
    “江愈啊江愈，你清醒点吧，她现在能跟你说话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你还抱有这么多的奢望，你真的对自己的精神状况没点数吗”
    可每次他如此病态的想要独占她时，脑海里的各种刺耳声音就会出现提醒自己
    你不配
    你是个怪物，精神有问题的怪物，你配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她对你说话，对你笑，都是对你的一种恩赐，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奢求更多，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鱼鱼，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对你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就像现在我答应以后每天中午都在这里陪你吃饭，绝对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上次抛弃你的情况了”
    盛酒苒见江愈不但沉默不语，脸色还比刚才更加黯然，更加急了。
    她随手将便当放在一边，然后两手抓着他的手臂。
    脸上的神情是从来没有对他出现过的认真和慌意。
    像极生怕他会不答应似的，说话的语气也更激动起来。
    江愈的眼睫动了动，望着她眼底的慌色和认真，身子震了一震。
    那些在脑海里胡乱四起的声音有些缓冲的迹象。
    “我盛酒苒虽然大大咧咧，有时也挺不靠谱的，但我答应要干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反悔，或者不干了。”
    她扬着脸，神情没有往日的肆意，全都是真诚和坦然，抓着他的手臂也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有所松动。
    恍然之间。
    江愈真的感受到她对他不再是那种见色起意而才在意，而是真真切切的对他是在意了
    尽管脑海里的声音一直叫嚷着，让他不要信，千万别信。
    但他就像是以前很多时候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那样，薄唇轻启，“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