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自习。
盛酒苒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下巴埋在一手臂上,一手握着笔。
在时间已经快过去一半还是空白的数学试卷上戳戳点点。
她今天洗了头,所以没有将头发扎起来。
如今一头柔顺的红铜色的长卷发顺着趴着桌子的动作而倾斜下来,挡住了她一边的侧脸。
她今晚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她的不理不睬,现在又看不到她全脸,江愈修长的手指猛地掐紧手下的试卷。
精致带有苍白之色的眉眼翻涌出压抑又凶狠的戾气。
想现在就粗鲁地提起她下巴,好让她那双该死又美丽的眼睛好好地正眼瞧着自己
想现在就不顾一切地将她抱起来,直往没人的地方。
将她双手双脚禁锢住,逼迫她对他吐出所有真话
好想好想好想对她做出各种过分的事情
让她眼红,让她哭泣
让她深刻地好好记住,她盛酒苒的人生里只能他江愈一个人
内心不断膨胀并像藤蔓一样快速增长的黑暗想法,不断噬咬着他的理智。
想崩断他的神经,控制他的身体。
江愈难忍地咬了咬唇,唇间的肌肉猛地病态抽搐一下。
就连眉梭骨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鱼鱼鱼鱼”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时,盛酒苒突然半抬起头,红唇微张,娇声喊他的名字。
江愈放在试卷上的指尖剧烈一跳。
看似高冷寡淡的眼眸看向她,眼瞳倏然危险地一缩。
她仍还半趴在桌子上,就算穿着校服,姣好的身体曲线也藏不住地弯起一个极其诱惑的弧度。
妖精就是这样。
总是美而不自知,轻而易举就有勾人魂魄的能力。
偏偏还不知廉耻,勾引一次不够,下次还会再继续。
可他,明知如此。
也毫无办法地一次一次地着了她的道。
盛酒苒已经习惯他的沉默寡言。
她没注意到眼前的美少年此时眼眸暗沉一片,眼瞳流转出的东西似要想将她撕裂干净。
“你说,我该不该向好姐妹提个醒提醒她,你喜欢的那个臭男人真的不靠谱,千万不要喜欢他。”
她很苦恼地微坐直身,托着腮,小声地说着,“可是如果我又怕我会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然后言辞就会有点冲,我怕姐妹不高兴,生我气,但不提醒吧,我又不舒服,害好难”
盛酒苒只顾自己说着,完全没有去看旁边的美少年本已暗沉着的双眸开始溃裂奔涌出煞人的阴郁。
为什么她脑里总喜欢装着其他人
为什么要跟他说关于其他人的事情
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地只看着他自己
什么姐妹,什么男人,全世界的人通通都去死吧
江愈绮丽精致的面容有一瞬的狰狞。
但突然,他耳里猛地出现一把嘲笑的声音
“咯咯咯,自不量力的神经病人也想跟正常人去争宠吗可是哦,你配吗”
紧接着,另一把带有悲悯的声音出现了
“可怜的孩子,直到现在,你怎么还奢求正常人的情感呢”
因为啊
你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