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真的好烦。
陆良州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一时兴起组建的乐队,原本只想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音乐。
但怎么会搞成现在这种局面。
从郑子彬当日对他说要退出时。
他一脸疑惑,问郑子彬,“乐队大部分的歌是我写的,场地都是我免费给大家,就算现在乐队在国内发展得没有国外景气,但我也能保证大家每月有大笔分红,从没有亏待过大家,你为什么还要选择退出”
当时郑子彬带着跟宁承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对他说,“良州哥,你还没发现吗我们跟你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不可能一辈子光依靠兴趣和你的施舍就这么过一生的。”
陆良州摇晃着手上的香槟,站在轮船上的另一侧船舷,看着远处的海面,微微出神。
从小到大就生活在衣食无忧的象牙塔的小王子。
无论怎样想,也无法理解到郑子彬和宁承的意思。
他俊美的面容难得浮上些矜冷,眉眼之间覆盖了些许疲惫的倦意。
昔日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公子哥,如今在这夜色里,竟然从他身上看出了一丝冷清的味道。
妈的
像是不习惯现在被烦闷围绕的自己似的。
陆良州盯着手上还剩一口的香槟。
火气突然上来,直接将那最后一口香槟闷头喝了起来。
然后动作颇大地一把将那玻璃杯扔在地上,看也不看,正欲抬步往外走时。
突然听到了隔壁响起的异动。
“瞧瞧,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一群像是不怕冷的穿着露出双腿的小裙子,妆容弄得不符合她们年纪的女孩子们。
每个人脸上带着不友善的笑意,围着中间一个将什么东西死死地护在怀里的女孩,嗤笑着。
“这不是我们以前学校的小红人,谢吱同学吗”
站在中间位置的打扮更加成熟的女孩蒋安悦。
她盯着面前看起来乖乖软软,好欺负的谢吱,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像你这种妈管严又聋的乖宝宝不是应该乖乖呆在家才对嘛还是说良州哥哥也邀请了你”
“不是吧,她耳朵不是有问题吗能听得清楚良州哥哥的演唱么”
“以前在初中,我们每次喊她,她都听不见呢。”
众人七嘴八舌,声音刺耳地抓着她身体的疾病直言挖苦嘲笑。
谢吱低着头,浑身发抖,一种早之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蔓延了全身。
她更紧张地抱紧怀中的东西,死咬住下唇,想要寻找能跑出去的机会。
但这时有人注意到她怀里的东西,好奇,“喂,你这小聋鬼手里拿着是什么拿出来看一看啊。”
“就是啊,大家怎么说也是初中同学一场,难得在这里碰见了,不要这么没礼貌哦。”
蒋安悦咯咯地笑起来,边说,边意欲要伸手去拿。
但刚才一直被她们推着走,怎样嘲弄,都没反抗的谢吱像是突然爆发了。
“这是我的东西不关你们的事”
谢吱死死地捂着,睁着一双已经红起来的眼睛,有着哭腔的声音坚定又响亮。
刚从隔壁悄悄走了过来的男人,脚步倏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