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崽也很刁钻, 看到府中来了客人, 本来攥着毛笔的手咻的一下松开,大字也不写了, 围着商初不停地转。
“你儿子的字当真是独一无二的,丑。”商初瞅了一眼, 表情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那股子嫌弃的意味表现的明明白白。
谢明意轻咳了一声, 看了一眼谢大崽写的字,依旧是他只会写的“大”字。笔迹歪歪扭扭,黑乎乎的一团,着实是丑陋
谢大崽很能听明白别人的话好坏了, 一听这个好看的人居然说自己写的字丑,气哼哼地攥着拳头,大声喊了一声,“大好看。祖父好看。”
商初挑眉,当即挽起衣袖, 手持毛笔沾上墨汁,笔走龙蛇, 一蹴而就,清劲有力的一个大字就浮现在纸张上。写完他还漫不经心地和谢大崽做了对比, 指着自己的字道, “好看, ”, 又指着谢大崽的字, 吐出一个字,“丑”
谢大崽瞪大了眼睛,在两张字上来回不停地看,又看向谢明意,颇有让娘说他的字好看的架势。谢明意耸耸肩,虽然商初以大欺小有些无耻,但实话实话,毫不留情地打击谢大崽,“丑”
谢小崽也来凑热闹,拽着商初的衣角,凤眼笑着,“伯伯好看。”
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都这样说,自信心爆棚的谢大崽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打击,耍赖般地直愣愣爬上椅子,就当什么都未听见,只眼珠子转来转去。
商初见此淡淡开口,“某有意在此多停留些时日,也不好占乡君的便宜,这些时日便由某教导他们书法和琴艺可好”
谢明意正烦恼两人的启蒙呢,闻言眼睛一亮便应了,这人虽然有些神秘,但书法和琴艺绝对是出类拔萃的,由他教导两个崽崽最好不过。
不过,他方才所言还是让谢明意心中疑惑,她颔首之后不由问出口,“琴师言我身边最安全是何意”
商初饮了一口茶,盯着澄澈的茶汤反问她,“镇北侯竟未和你说吗陛下要禅位给太子了。”
谢明意一惊,眨了眨眼睛,禅位楚曜那个四岁生辰刚过的小萝卜头要做皇帝了
想着她眉头一皱,神色有些奇异,“此事尚未传将出来,琴师如何知晓你究竟是何身份”
她眯着眼睛审视他,抛开他出尘的容貌,也发现这个人的怪异之处,他时常往清风楼去,琴艺闻名,但却很少有人讨论他的出身。谢明意原以为他就是一个身份寻常的乐师,毕竟稍有些地位的人不会大咧咧地去清风楼。
可是,现在想想,他随手给谢小崽的见面礼,谢太傅偶然得见,还赞那玉饰价值不菲美轮美奂。一个普通的乐师会有这个底蕴吗
他说自己身边最安全,狗男人应是在她身边放了人不假,此外安全相对危险,便是楚京有变了
商初理了理衣袖,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自然是有人告知某的,我不过是一个寄情山水沉迷乐器的琴师而已。”
“乡君且等着吧,禅位的消息怕是这两日就要传到锦县来了。”
谢明意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但这人她见过几次,不是奸恶之辈,“琴师教导自是求之不得,每月一百两,琴师觉得可妥”
商初眼梢带了笑意,“善。”
于是云府便又多了一个人,谢明意将他安置在云家祖宅的客院中。
有了商初在,谢明意的时间松快了许多,去铺子的次数自然也多了起来。因着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