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程翔慈祥的脸,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分毫情绪,点了点头,“多谢爷爷体察。”
程翔拍拍程顾之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顾哥儿,你长大了,我老了,你父亲他就是那个德行,自不必提,我与他操心了一辈子,懒得再说他了,我的希望寄予你身上,程家将来的希望也寄予在你身上。”
程顾之颔首,“爷爷厚爱孙儿,我明白。”
程翔见他似真是成长了,十分欣慰,“本来两年前你父亲就想让你接手族中事务,但我想让你多修身养性两年,便拖到了这时候,从明日开始,你就跟着着手程家事务吧。”
程顾之抿了一下嘴角,“听爷爷的。”
程翔呵呵地笑,十分高兴,“看来你出去这一趟,虽受了些打击回来,但也是一番磨砺。本来我还想你心中憋闷,打算对你疏通一番,如今看来不必了。”
程顾之神色平静地点头,“嗯,不必了,孙儿晓得了些事儿。”
程翔颔首,转了话题,对他问,“上次你去临安,回来说临安是个十分难得的地方,风土人情,民生百态,都极特别,极好,在临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安平盛泰,是临安花家治理有方”
程顾之点头,“孙儿是这样说过。”
“当初你父亲不以为然,我也觉得你夸大了临安的好,但近日来,我却觉得,你说得十分有道理。”程翔道,“如今你再详细地跟我说说在临安的见闻,以及花家和花家人。”
程顾之点头,两月前,他去临安那一趟回来,无论是程耀还是程翔,都没详细地了解他在临安的情况,他便没有细说。如今既然程翔问,他也不隐瞒,将在临安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程翔听罢后,寻思片刻,对他询问,“你觉得临安花家怎么样”
程顾之道,“很寻常。”
“寻常”程翔看着程顾之,“你上次回来不是说临安花家不寻常吗怎么如今又说临安花家寻常了”
程顾之道,“临安花家过着寻常百姓人家的日子,不是高门大族,门楣也不高华,十分寻常。”
程翔颔首,感慨道,“临安花家可真是厉害啊,看起来寻常,实则不寻常啊。”
程顾之不再说话。
程翔又问,“临安花家如今何人主事”
程顾之道,“据说是公子花灼,太子妃的哥哥。”
程翔看着他,“上次你去临安,没见到花灼”
“未曾。”程顾之摇头,看着程翔,反问,“爷爷,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花家来了”
程翔叹了口气,“我怀疑苏子斩有花家在北地的暗线相助。可是派出了风灵卫和花家暗卫,都没查到,便寻你问问,你觉得花家,有何厉害特殊之处”
程顾之蹙眉,“花家一直安居临安,偏安一隅,虽年代久远,但未曾听说花家暗线埋在北地,否则以花家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北地加重税收之事,应该早就传到太子殿下耳中了。爷爷是不是想错花家了”
程翔闻言一愣,“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话落,不禁怀疑,“难道我真想错了”
程顾之道,“爷爷不妨再仔细想想,您是因为什么才觉得花家相助苏子斩”
程翔琢磨着道,“我想到太后悔婚懿旨,花家一夜之间贴满天下,连北地也有,当时只顾着看热闹,倒不曾彻查此事,如今想来,太子殿下埋在北地的暗桩已除,苏子斩与京中的信函奏折往来,不走驿站,走的定然是哪条隐秘之路,思来想去,想到了花家定然在北地埋了暗线。”
程顾之恍然,原来爷爷是因为这个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