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权在握之后,卫国舅只管以势相迫以权相逼,宦党自然不攻自破。
可惜,卫国舅毕竟不是从小浸染权术的高门子弟,格局有限。听了李元的建议,只一味担忧皇后太子,犹犹豫豫半响做不下决定。
看着李元据理力争试图说服卫国舅出兵,刘悦对他的同情再次拉高了一个度。
李元的运道实在太差。看似出身高贵却不能依靠家族,费心谋划的扬名手段,又被天降外力冲击得功亏一篑。如今,想要出人头地,也只能依靠权贵为费心为其谋划了。
如此屡败屡战,此人的性子也算坚韧。可惜,眼光不怎么好,竟然找上了卫国舅。
看着卫国舅那副纠结万分的模样,刘悦心中不禁拿皇甫驰做了对比。若是皇甫驰也是这般磨磨唧唧当断不断,刘悦铁定在离开新手村后掉头便走,哪里还会如李元这样主动凑上去出谋划策。
卫国舅看向眼前口沫横飞的李元,心头实在腻味。自己虽然掌管洛阳防卫,可皇宫是天子住所,先帝刚刚驾崩,自己便派人冲击皇宫。
知道的晓得他是清除宦党不得已为之,可落入不知情的人眼中,却是他不尊皇室,趁着先皇驾崩犯上作乱,不念血亲的欺负皇后太子这对孤儿寡母呢
唉,这李崇义看似聪明,实则不通人情世故,若自己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提议,岂不是被置于水火之上
李元尚且滔滔不绝,卫国舅心中满是不耐烦。只是顾忌着李元毕竟是李韶从子,不便轻易呵斥勉强忍下。眼珠微转,看到身旁的刘悦,心头一松。
这刘子安颇有才学,若是他出个主意,定然比那不切实际的李崇义靠谱许多。
“子安先生,此事我该如何决断才好”
见自己一番苦心劝诫,卫国舅却全然不理,反而转去询问一个年纪轻轻的黄口小儿。李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看了刘悦一眼,缓缓坐回人群之中。
刘悦对卫国舅的心思猜出了十之八九,听见问话,不疾不徐的缓缓开口道。
“宦党专权乱政,可灭之。”
不等卫国舅变脸,刘悦接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如今先皇驾崩新君未定。国舅与宦党纠缠,若是因小失大反而不美。不若先且放下此事,待扶持太子登基之后再做决断。”
其实刘悦这番话,和李元的提议有异曲同工之妙,同为以势压人。只不过一个看似凶险,实则快刀斩乱麻一扫后患。一个却是眼前平稳无波实则后患无穷。
然而卫国舅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刘悦,只觉得她这番话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彻底无视掉李元,转向刘悦苦恼道。
“我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十常侍爪牙遍布宫中,我连宫门尚且不能靠近,又如何能入宫主持大局”
刘悦对卫国舅的选择毫无诧异,只微笑道。
“先皇久病,常年居于北宫宣明殿。朝中大事托付诸位大臣,这些年政务多决于南宫德阳殿中。十常侍随伺先皇身边,对北宫上下掌控严密。国舅可避其锋芒,只管率领诸位文武在南宫内主持大局,派人迎接太子在德阳殿中登基。只要乾坤一定,宦党便如暖春残雪,实不值挂心。”
卫国舅双眼一亮,刘悦这个主意既避开了眼前和十常侍的冲突,又稳定了他的后路,实在对极了他的心思。
虽说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已经是板板上钉的事情。可夜长梦多人心易变,帝位空悬绝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如今不过十五,离成年之日尚且还有五年。只要太子登基,卫国舅作为外戚,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