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血，染红了她自己，也染红了落在她身上的柳絮。
“砸了它，砸了它”李娜双眼猩红地盯着电视，而显示屏里的“李娜”也双眼猩红地盯着镜头，面色狰狞地说着什么。
郭厨似乎也有这个意思，毫不犹豫地对着电视机伸出手。
“等下”离蒙猛地握住郭厨的手腕，“电视里的她受伤，电视外也会受伤，如果你砸了电视机，李娜会怎么样”
这话一说，郭厨迟疑地看向李娜，她脸色惨白，胸口的起伏很小，小到让人觉得下一秒会不会停止起伏。似乎是听到了离蒙的话，她的头微微动了动，涣散的眼神用了好一会儿才落在郭厨身上，“砸。”
她失血太多，仅仅说这一个字，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就闭上眼睛。
离蒙闻言收回手，甚至后退了几步。
郭厨的手伸了又伸，最终还是没法动手，都是在红旗下活了几十年的人，哪敢轻易做杀人的事，哪怕这事只是可能。
“砰”
电视机应声落地，显示屏跟机框分了家，屏幕碎成无数份，画面在碎片上闪了闪，一只脚猛地踩下去，这下彻底黑屏了。
脚的主人顶着一张萝莉脸，一脸无辜地收了作案的那只脚，歪着头怯生生问“这样可以吗”
“可，可以吧”郭厨愣了愣回答道，视线闪了闪，心头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丝毫，欲盖弥彰地问道“李娜怎么样”
李娜躺在血泊里出气多进气少，但好歹还活着。
“还没醒。”离蒙蹲在李娜身边，将视线从鱼安身上移开，“她的伤口太多”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我有药。”郭厨走过去，从腰包摸出一粒黑色药丸，捏着李娜的下巴，把药丸塞进去，注意到离蒙的目光，随口解释了句“能止血。”
离蒙“哦”了一声，盯着那药，蚂蚁大小的黑色药丸，看不出什么特殊。
“有人上楼了。”鱼安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扒着窗口往外探头，“好像已经找到了厨房。”她眯着眼望向前方，远处鳞次栉比的小洋楼看起来很有人气。
郭厨扭过身子看她，神色比对李娜的时候显得重视的多，“你怎么知道”
鱼安盯着郭厨，她可以俯视他了她扭头看向离蒙，瞬间又将视线移开，还是低大半头。
太令人伤心了，一个布熊都没法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有什么不对吗”郭厨讪讪笑，向后退了半步。
鱼安瞟了他一眼，回过头指向屋顶，“炊烟。”
“你醒了”离蒙的话把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去。
李娜被扶着靠坐在床边，脸色惨白，眼神很是迷茫。“我还活着”她声音极小，若不是郭厨贴着她站，还真不一定能听到。
“活着呢。”郭厨低声嘟囔，“还花了老子一枚止血药。”
“谢谢。”李娜道了声谢。
“别浪费了就成。”郭厨说道，想到这个副本没几分钟死了两个，又沉默了。
“要不出去找个浴室”鱼安转身坐在床边，开口道，“你身上飘了好多柳絮，我不太懂，不过应该对伤口不太好”
离蒙闻言下意识去看李娜的伤口，他先前为她处理过一次，那次的伤口只有寥寥几道，现在她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横七竖八都是划痕。血液凝固粘住了被划成布条的衣服，也粘住了落在她身上的柳絮，只不过柳絮太小又被血液浸透，不细看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