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加上温热的触感,鱼安想就这么闭着眼直接晕过去算了
太恶心了,一块巧克力都没法抚平她受到的精神创伤。
“是你推的他我我们都看到了”
“不是,不是我你们相信我,真不是我,有一只手”
争执声似乎是从她上方传来的。
她忍着恶心,睁开了双眼。
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溅了她一身血的当事人,胳膊腿全摔折了、脑浆迸裂。看这副惨样,生前必然经历了自然落体,而且落地之前应该遇到了障碍物也就是这个障碍物,把他头开瓢的同时,顺便溅了她一脸血。
“真不是我,有一个手从我身后伸出来,是不是你是你还是你”
楼上还在吵,鱼安抬头望去。
两层复合楼,从一楼能直接看到二楼的走廊跟栏杆,也能清楚地看到聚集在二楼栏杆前的一群人。
刚刚说话的是个穿着球服的男人,赤着的膀子上全是腱子肉。
“别开玩笑了,谁能从你身后推人我看就是你”顶着黄毛的小青年躲在人群后嚷嚷。
“一脸凶相就不像好人哦。”这是小脚老太太。
“你们是演员吗我警告你们,我舅舅是公安的,赶紧放我回去”
鱼安正看着,余光里却意外扫到有人在盯着她。
那是一个灰色卷发的女人,黑色的眼珠子如同菜盘上的死鱼,毫无生气,正在偷偷地盯着她,被发现后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鱼安想再细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躲到人群里,找不到踪迹了。她将视线落到旁边穿着红卫衣的一群人,他们穿着相同,神态也比其他人悠闲。
鱼安垂下眼眸,在引起人注意前,绕过尸体,走到楼梯下的视觉盲点处就地坐下。
整个楼呈圆形,一楼有百十来平方米,她正对面有扇落地窗,再往外看就是密密麻麻的铁钉。
楼上的争吵越发激烈,已经开始慰问彼此的祖宗十八代,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发生肢体冲撞。但从之前的只言片语,鱼安大致推测了前后文。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突然出现这里的,开场凉因为喝了酒,嘲笑了两句球服肌肉男的球服,两人发生了推搡,然后开场凉就凉凉了。
在这期间有人试着跑出去,但楼外全是高一米以上,婴儿手臂粗的铁钉,间隙大约能通过蚊子蜜蜂吧。
而且就算没有这圈铁钉林,也出不去。一楼没门,就一个落地窗还打不开。二楼房间多窗户多,但是每个窗户外都有一道防盗网。
也有人尝试找工具,试图劈出一条路,但一楼只有一个酒柜跟无数红酒。二楼更绝,十多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唯一有杀伤力的,只有铁制家具。
胆子小的,已经哭了好几遭了。
“要不,下楼去看看那个人从二楼摔下去,肯定摔不死吧。”楼上的劝架声里传出一句难得平静清晰的。
鱼安收回心思,垂下眼看向面前的尸体,这人已经死透了。
但就因为死透了,所以才奇怪。
二楼的栏杆一米左右,他是怎么被推下来的二楼最高不过两米五,是怎么摔成这样的就算是头先着地,怎么也不可能溅她一脸血,而且只溅在脸上。
有古怪。
“踏、踏、踏”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一个男人从二楼下来了。
真有人下来了鱼安扭头看过去。
很高
这是一米五五的她,对来人的第一印象。
男人穿着橘红色的运动服,胸口上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