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之所以不避人前,为的便是声势。重耀战神一脉一直是仙宗的招牌,冥宗自现武林几乎也都是北宗,这二人联手自是惊天动地,为人所期盼。如此强大的阵仗,一旦派遣到张少英的身边,西门人力虽占优势,但武力却都不如诸众。这便是武道与朝廷的区别,一个文理形成的国邦下,文武修身的意义要大于争斗,而武道精通的便是争斗,故而朝廷虽有大量的人力,却总难以发挥其效用,反而是人多势杂,屡遭挫败。但重耀之所以选择与慕秋白同行,却是为了一些心中的疑惑。数日前,一行人刚到西北,重耀便邀慕秋白密谈,且不许任何人接近。相对于重耀,慕秋白第一次见他还是在燕京大战时,对于重耀的武学还是颇为赞许的,但对于这个人他确实不太清楚。仙宗上一任战神侠菩提他倒是知道,只可惜与慕天光一样皆亡在冥王的天罪之刃下。见重耀只身前来,一身宽大的黄袍说不出的英气,那股凝重确实非凡,令人赞叹。
慕秋白与重耀皆是不喜张扬之人,心性内敛倒还有共同之处。两人共处一处瀑布上的石崖前,足见重耀的谨慎。两人静立许久,此时正是正午,阳光虽强却并不热,骄阳之下,瀑布飞流而下,景色颇为葱绿。这时重耀才开口问道“对于你的身世你一直都深信不疑吗”慕秋白眼神一动,问道“何意”重耀说道“江都司马家与云州司马家为族亲,两百余年来一直排名在外,你可知道原因”慕秋白对此事确实有过疑虑,只是不得其法并未深究。说起他的身世慕秋白并未有太大的感触,他也没有家人,这一切皆是教主所言,自小到大他也从未疑心过。今日重耀提起他的私事倒是令他侧目,显是其中有所不寻常。慕秋白应道“请指教。”重耀续道“江都司马家虽与云州相距甚远,但因是族亲世人没觉得如何,实际上自上官世家与司马家缔结姻缘之后,究竟是司马家还是上官家都已在黄巢一役中丧失了,唯独江都司马家无事。偏偏四十多年前天教崛起,首当其冲的攻击司马家。”慕秋白应道“看来,你们也有相同的疑虑。”重耀叹道“冥宗与仙踪本就交好,只因当年赵普一役方生间隙,以致两宗不相交往,很多事皆相互不明。一直以来我们皆认为是朝廷在操控天教,实际上操控天教的另有其人,尚待查探。”慕秋白哦的一声,显是有所触动。重耀续道“江都司马家一向是默默无闻不引人注意,生意也并不大,最重要的是司马家一直握有两件柄秘宝,传国玉玺和大周密诏。”
慕秋白有所疑虑,他不是个喜欢询问的人,哪怕再好奇。
“传国玉玺,哼哼。”慕秋白言语中充满了不屑,但重耀所言显是一件牵扯极大的事,似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他亦在打量。重耀并未说甚麽,而是自腰间取下漆竹筒,自竹筒内取出了一道密诏,其实就是一道圣旨,为当年武则天改唐为周时期所用的图样。慕秋白接过一览,不由一震,这道圣旨竟然是上官昭容所书,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教主的闺中便挂有一副上官昭容的字帖,是以对其字体很熟悉。圣旨中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写的是中宗李显在神龙政变复辟之后命上官昭容为制命,负责起草皇帝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