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悬崖旁的一座凉亭中,一个身形消瘦,身穿白衫的老人正躺在靠坐上悠闲地饮着美酒。老气横秋,铜筋铁骨,张少英瞧得第一眼便暗叹此人果然不凡。潘阆也不起身行李,伸手道“山间何处坐,席间不虚礼。”声音清脆,似是三十来岁的的壮年一般,令人称奇。张少英也不起礼,在潘阆对面坐了下来。仆人自包裹中取出美酒,竹筒开封,顿时酒香四溢,回味醇厚,令人酒意大发,偏偏仆人只倒了一杯,以手端给了张少英。张少英并不好酒,尤其是暴饮,与柳燕随的久了,他更喜欢如此小杯慢饮,一品佳酿。一旁的杜虚中逍遥竟好酒,亦品酒,如此醇厚的美酒,非辽东窖藏二十年的烧刀子莫属。二人只感口干舌燥,知潘阆故意如此,却忍不住欲上前夺酒,一番痛饮了。张少英一杯酒入口,如赤红铁片,味极酒烈,腹中犹如火焰般滚烫,这辈子都没饮过如此辛烈的烧酒。虽辛辣,一杯下肚,却回味无穷。逍遥,杜虚中二人见他如此神情,已有些把持不住,均暗想回去之后定要派人去东北买他几十坛子回来,日日痛饮,醉死不惜。
张少英一杯酒饮完,却道“饮酒便是饮酒,这酒我是白饮的,不知前辈寻小可何事”潘阆说道“我为飞天乘龙斩而来。”张少英神色一张,笑问道“却不知前辈凭何而来。”潘阆道“我身上值钱的东西,武功随你挑。”张少英忍不住哈哈大笑,潘阆也不怒,问道“何以发笑”张少英道“晚辈愚钝,可瞧不出前辈身上有甚麽好东西。”一旁的杜虚中,逍遥暗骂张少英白痴。陈抟老祖的道学武功要甚于阴阳宝典,张少英若能学得一手两手,便终身受用了。倒是回身一想,以纵横派的实力,不定这些武功姬灵霜早已知晓了,那潘阆的如意算盘便不足一提了。何况上官蝶舞传授张少英飞天乘龙斩虽有奉承之意,以张少英的性子却是稳妥。潘阆如今只是好奇,以他的性子,日后若有变,便不堪设想了。尽管仙宗能抵挡飞天乘龙斩,然而刃宗后人纯正血统,七分飞天乘龙斩并叠,结果恐怕不需去猜测了。
潘阆坐了起来,念道“九室指玄篇,入室还丹诗,易龙图,赤松子八戒,龟鉴,无极,先天图,先天无极功,你愿交换,我倾囊相奉。”潘阆说的这些任出其一都能问鼎武林,这些几乎是陈抟老祖的毕生心血了。陈抟老祖年轻时游历四方,儒道精修,后来大成,创立太极图,易龙图,注释正易心法,指玄篇,唯物论,成为儒释道祖而名扬天下。大宋还未建立时,陈抟老祖便言天下非赵家莫属,后来果真应验。太祖,太宗多次召见陈抟,陈抟老祖各见了一次,以示不入仕之志,并献保国安民之策。多少高士信众都想拜入其门下,都难匿仙踪。以陈抟老祖弟子的殊荣,这样的机会在张少英面前竟一无是处,令逍遥,杜虚中竟惋惜又新奇。
潘阆说的这些张少英都知晓,武林中的名人高士姬灵霜都与张少英说过,张少英均一一记在心中,这些秘密他亦不会对外人提起。张少英并未犹豫,示意仆人倒酒,仆人添了一杯,张少英一饮而尽,逍遥二人都有将翡翠杯抢过来舔的冲动。张少英平了平辛烈,说道“我与前辈不同,小可夫凭妻贵,美妻左右相伴,金钱八辈子花不完,兄弟比任何人都实诚,朋友比任何人都义气,武功更是学不尽,老祖道学小可仰慕已久,奈何小可无心无求,人生知足,恐令前辈遗憾了。”潘阆点头赞许道“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