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真每月一次开坛传道,极少出寺,能够得他亲迎的人都是得道高僧,逍遥城是俗人中的一位之一。众香客好不容易看到济真一次,都争先恐后拜见。济真只是躬身合什,不做言语,请了逍遥去了方丈小院。刚进院子,逍遥深吸一口气,说道“禅院别居,清静雅韵,每次来此,我亦心静如空,犹如再生啊。”济真笑道“施主留恋此地,却不愿佛道,但求心安罢了。”逍遥笑道“逍遥人若是也入了佛道,还能叫做逍遥人”济真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却在有缘与无缘之间,老衲修行有限,只当尽力了。”逍遥合什道“信与不信亦在一念之间,在下近日来倒是带来一位迷惑之人,但请方丈点化。”济真笑道“想必是张少英张施主了。”逍遥赞道“方丈好眼力。”济真道“苦海无边,亦幻亦真,张施主且随我来。”说罢向张少英示请,张少英甚是忐忑,济真慈祥而又庄严的气势当真非凡脱俗,令人敬仰,只得合什还礼,道“方丈先请。”
当下两人沿着院外的清幽小径前行,翠竹松林之间,张少英亦感身心清正,对济真的慈祥气息说不出的亲切。济真走了许久都不说话,张少英一时不知该问甚麽,于是两人走了一个来回都没有说话,张少英终究忍不住了,问道“方丈这是为何”济真道“施主与冷施主一样,都为安心而来,佛法亦有解亦无解。”张少英叹道“杀戮太重,总感不安。”济真道“佛法度人,弃恶从善,施主从未有恶,也就不必从善了。”张少英叹道“方丈也做如此想”济真道“佛法精深,施主亦不知佛,佛亦无法度之。老衲俗语相言,便能一解施主之惑。”张少英停步合什道“方丈开解,晚辈受宠若惊。”济真道“施主心中有善,手中有恶,恶由心生,手恶非心恶,心善非手恶,简简单单,便微不足道了。”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他虽已都知晓,却敢遍体清明,只是不解道“心中无恶,可手中有恶,何以安心”济真道“施主年岁轻轻便经历磨难,早已脱胎换骨,一路行来骷骨累累,心中难安。这世间的虚虚实实亦是如此,人只有活着才能知道佛的意义,施主若论为骷骨之中,这佛知道了又如何”张少英忍禁不住,深深长叹,已有些不耐烦。济真续道“施主反对杀戮,却一再杀戮,亦正亦邪,难以分离。正所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有度人之心,骷骨却无度人之意,一切不过是众生相,因果报应罢了。心中向善,不为恶所驱使,尚有清明之意,施主已是非同凡响了。”张少英叹道“可戾气仍在,可以剔除”济真道“逍遥城杀戮之重愈及万众,尚有弃恶从善之心,居心清正,行之无愧,也就不足为虑了。”这行之无愧三字当真令张少英茅塞顿开,一时欢喜之际,这四字他并不是没听说过,却远没这一次来的震撼,心中的阴霾之气顿扫而空。
当下跪拜在地,叹道“还请方丈赐教。”济真道“施主早已知道,老衲何必多言。”张少英一怔,忙道谢大拜。济真将张少英扶了起来,请了张少英回方丈禅院,院中只剩下司马慧玉,上官蝶舞,陈诗语三女和服侍的人。张少英不解道“他们去哪儿了”司马慧玉道“刚刚有探子递来急报,他们出寺去了,让我们等你去。”张少英见柳燕姬灵霜竟不等他甚是诧异,竟知三女的用意张少英但想心中无念,便不做它念,说罢请了司马慧玉带路。司马慧玉盈盈一喜,张少英亦请了另二女前行。上官蝶舞与陈诗语很少接触张少英这样的男子,平日见到的男子也都瞧腻了,张少英身上四分雅气,六分俗气令二女很是惊讶。张少英跟在三女身后,但见三女身姿阿娜,神韵十足,心中暗暗赞叹不已。但他心中竟无欲念,三女的美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