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拳头就冲了过来“不用快接招”
驹胥的动作十分的敏捷,一眨眼拳头就抡在赤金的眼前。
赤金的脖子往后一仰,一手捉住驹胥的手腕,如铁一般的拳头就落在了驹胥的下巴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驹胥半跪在地上,摸了摸自己松动的无法闭合的下巴。
然后咔嚓一声,就亲手将下颌骨掰了回去,吐出一口血沫来。
他不死心地撑地而起,用力地踹向赤金的小腿。
赤金没来得及防备,硬是被踹得后退了两步,站定后小腿还在不停地打颤。
人群中一阵唏嘘,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少年,竟还真能对赤金造成伤害。
营长的目光一直锁在他二人身上,越发觉得这少年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小虎崽。
赤金也没想到他还有还手之力,再面对他的攻击时就打起来十二分的精力。
长达十天的跋涉终究是消耗了驹胥大部分的体力。
前几个拳头堪堪躲过,后面的比试便显得艰苦万分了。
赤金虽然没有下死手,但也半点不留情,落在他身上的拳头都是实打实的痛。
特别是当拳头打在柔软的腹部,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驹胥死死地扒着赤金,只觉得自己胃中不断翻涌。
终于忍不住的时候,吐出的是还未消化的杂草树根,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血块。
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却固执地盯着那一柱逐渐消减的香。
其实驹胥觉得并不是特别难熬,他想着小娘子的脸,就觉得什么都快了。
他终于在一夜之间长大,可嫌他年龄小的小娘子却已不复见。
没有人再发出声音,只有那拳拳到肉的声响让人不忍再看。
最先发现香火燃尽的是赤金,他松开提着驹胥衣领的手,驹胥倏地就瘫在了地上。
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固执地看着营长。
营长表情复杂地皱着眉,朝着赤金招了招手“带他去军医那”
“是”
赤金弯腰一伸手就重新将浑身瘫软的驹胥提了起来。
驹胥被他抗在肩上,全是肌肉的肩头顶着他的空空荡荡的胃。
他很难受,但是捧着自己肿成猪头一样的脸,驹胥却笑出了声。
挣扎着发出一段微弱的声音“喂,大块头,要不你先带我去吃饭吧,隔老远都问到你牙缝里的韭菜味,竟然还把我给闻饿了”
赤金没理他,面不改色地将他抬去了军医那。
走进帷帐将驹胥扔在木板上,用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话招呼道“花伯,这里来个人。”
头发花白的老头这次停下磨药的动作,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怎么,刀伤还是什么伤,出血没”
赤金一板一眼地交代道“不是刀伤,没有流血,但是被我打吐血了”
驹胥“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能走么”
赤金看了一眼发牢骚的驹胥,朝花伯点了点头“摆脱您了。”
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驹胥有些讶异,这么听话的
花伯围着驹胥转了一圈,然后才上手检查。
摸了不到片刻又忍不住将手收回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干净”
“自己动手,将上衣脱了”
驹胥“哦”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将全是污垢汗渍的上衣脱了下来。
还未成年的骨骼显得有些单薄,浑身的皮肤都布满了青紫发黑的印记,确实是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