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好像还混杂着一股冷香味,搅乱了他的思绪。
房中烛火不知在何时被熄灭,不过在黑暗中赫连桀依旧能看清楚。
他掀开帷幔,床上的人似有感应,难耐地磨蹭了两下。
赫连桀这才注意到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被一条布带绑在床栏处。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层浅绿的薄纱,隐约能见那两条笔直白皙的大腿。
他的意识好像也是模糊的,眼前遮挡的布让他仍以为身处逼仄的黑暗之中。
赫连桀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俯身而下的身体刚好与之相贴。
他可以完全描绘出他身体的轮廓,平坦的胸`部和胯间的
轻缓的鼻息与灼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赫连桀更近地去看他的脸。
挺翘的琼鼻,花瓣一样的嘴唇食指勾起那块布条,赫连桀险些就笑出声来。
胸腔里的轰鸣不似作假,渐渐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什么山上采药的小娘子他找了这么久的人,此时像个宠物一样乖巧地躺在自己的身下。
之前所做的努力好像都是场笑话,他将他耍得团团转。
赫连桀又想起他去找他的那天,头顶烈日脚踩焦土。
垂在身侧的双手,满是划痕和血迹没人敢骗他至此。
青筋突出的五指握住了那脆弱的脖颈,忍不住一再收紧。
他看着他痛苦地扬起脖子,明明是想要挣脱,却更像引颈待戮的天鹅。
赫连桀用沙哑的嗓音说着狠话“我真想就这样杀了你呐”
一直挣扎的简守突然就不动了,他的记忆力其实很好。
他记得他的声音,甚至是脖子上手心的温度,以及残忍的力度。
他现在都还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父母告诉他的每一句话。
临渊族人都还在的时候,因为过于执着不问世俗的桃园生活,反而变得拮据起来。
简守身上的衣服穿了补、补了又穿,出去玩了一身泥巴回家后,就跟个小叫花子一样。
他娘亲也不会责怪他,总是拿着张湿帕子仔细地擦他的脸“小宝,出去玩的时候要小心别受伤了。”
简守懵懂地伸出手,指向远方的群山“娘亲,下次我要去那边玩。”
小时候的任性是宠出来,他还不知足总想去外面看一看。
女人摸了摸他小小的脸颊,眼中情绪是他看不懂的忧伤。
“小宝乖,如果让山外的人知道我们是临渊人,会很危险的。”
在小简守的眼中,危险就是不能触碰的锯齿草、不能靠近的沼泽地
他有些泄气“为什么呀”
“是因为我们血脉里流淌着的能力,被诅咒的能力。”
所以才会被灭族啊,所以才会总是身陷囹圄啊
从现在开始,简守就好像有些理解其中深意了。
他偶尔感叹时运不济的时候,从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
反正兜兜转转,做坏事是一定会遭报应的。
就像南枝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他毁掉别人嗓子之后,就终有一天会失去说话的能力。
简守的脸漂亮又苍白,微弱呼吸好像一碰就会消失。
那双漂亮的眼睛紧闭着,眼窝处堆积了来不及滚落了眼泪。
赫连桀低喘了一声,手指松开的同时嘴唇就印在了他眼睛上。
舌尖舔过的泪水涩得好像含着悲苦,蒲扇一样的睫毛一直不安的颤动。
这样的本能反应让赫连桀感到绝望,他怎么就舍不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