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桀身上的刀被硬生生地拔掉,喷涌而出的鲜血流了一地。
简守一直拿手替他捂着,一路上面色沉沉也不言语。
被推攘着跌进牢房时,赫连桀将简守拉入怀里。
只冷冷地瞥了狱头一眼,狱头便觉得遍体生寒。
简守有些脱力地拉着赫连桀坐下,不知道是该庆幸两人被关进了一个牢房。
还是该气馁,不仅不知道蝉衣的下落,他两人也成了阶下之囚
果然,孟戈这人,到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
简守叹了口气“把衣服脱下来。”
赫连桀贴着他坐下“什么”
简守就直接去解他的领口,血液还在泂泂地往外渗。
伤口暴露了出来,外观有些惨烈,皮肉往外翻着,他却始终未露出受痛的表情。
指尖的银针精确地插入周围的穴道,血液渐渐止住,疼痛感也由胜转弱。
从赫连桀的角度,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简守鼻尖的薄汗,和手指上那赫然的刀口。
比割在自己身上,还要疼千倍百倍。
赫连桀突然抓住简守的手腕,又用嘴撕下一块布来。
他缠绕的动作看起来很凶狠,可简守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用力。
赫连桀不去看简守的眼睛“为什么不准我动手”
一边又小心地将他指缝中的血迹细细擦掉。
简守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让这件事波及整个圣医谷,圣医谷是先生留给我的,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放弃它。”
简守看着他面具上的血渍,手就有些痒痒,“你生气了吗”
赫连桀捏着他的手指不放,也不说生气也没说不生气。
而后将简守整个圈进怀里,衣衫半褪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 漫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简守的颈窝。
“我在生自己的气。”
梳着发髻的童子轻声走进观天殿,朝着站在观天台上的凤靡,恭敬万分地行了个稽首礼。
高仰的天台,月色渐渐浓郁,无数星辰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纹有星宿的黑色长袍几乎曳地,本就高挑的影子在脚下无限拉长。
月光星辉在凤靡的身上笼罩出一层高不可攀的气质。
可惜当他转过来,却仅是一张十分平凡的脸,显得突兀、令人惋惜。
童子这才开始汇报正事“大人,陛下盛怒,已将圣医谷谷主押送至牢房择日问斩只不过圣医身边还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貌似身手不凡,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哦,忠心耿耿倒是不曾听说”
凤靡放下手中的司南,“王嵇那里可有动静”
童子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王将军似乎在密谋着、造反。”
凤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迸射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向前走了两步“那么薛妃的儿子呢”
“还是老样子,隐忍以行。”
“好,好”
童子满面愁容“大人,您真的要替皇后娘娘保下圣医吗陛下会不会迁怒于您”
凤靡微微觑了他一眼“你倒是多心了。”
童子立即匐下身躯认错,不敢再多嘴。
皇后殡天,国丧三年,在此期间禁止一切婚嫁娱乐。
一般皇帝驾崩也不过一两年国丧,一个无子嗣的皇后竟然有三年的规格,实属荒诞。
不少人心中有怨言,但也不敢去触皇帝的霉头。
听闻连圣医都被关进了地牢,自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