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仿佛产生了错觉,不然他怎么可能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看到蔓延的血光。
一个愣神的功夫,昆布就被赫连桀给撞开了。
背脊砸在门框处,抵出一声闷咳,再要去拦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赫连桀快步绕过屏风,轻声跪到了简守的床前。
此时的床上人的脸色虽不似早晨那般难看,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去,可也容不得乐观。
赫连桀用手背贴了贴简守的面颊,还在微微发烫。
纤长的睫羽颤动了两下,然后在赫连桀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展开。
仿佛见花开,赫连桀几乎虔诚地捧着药,也捧起一颗真心。
他在简守面前扮的乖,从不是作假。
简守好半晌才定神,声音沙哑道“药来了么扶我起来罢。”
“不用。”
在简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含着一口药的赫连桀就倾身吻了过来。
他的一只手抬起简守的脖子,舌尖撬开牙关,苦涩的药汁便顺势渡了进去。
太苦了,一连好几次,简守难受得想要躲开。
赫连桀却不让,口腔中残留的药汁被他一一舔尽,渐渐尝出一丝甜味来。
他吻得很温柔,像是安慰也半是歉意,简守绷紧的背脊再次软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回应,可就是这乖顺地承受也给了赫连桀无限的暇想。
他是那么的柔软,他是那么的脆弱,此刻就躺在自己的身下,可以由着自己肆意摆弄。
想要再进一步,想要相拥着将他拆骨入腹
这个缠绵隽永的吻渐渐热烈激动了起来,简守越发难以呼吸。
本就在眼球上覆着一层泪水也终于涌了出来。
赫连桀这才从沉迷中,他留恋地亲了亲简守的嘴唇。
伸出拇指擦去简守眼角的泪痕“对不起”
他会的中原话不多,统共就那几句,所以有时候需要简守去猜他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道歉不是为现在,而是为昨天将他往湖里带。
可简守并不纠结于昨天,他定定地看着赫连桀“你为什么亲我”
渡药也就算了,后面的又算作什么
好在赫连桀也没想过要用渡药做借口。
他像个贪吃的小孩一般,又碰了碰简守柔软的嘴唇。
“你和我一样。”
简守刚开始的时候没听懂,所以当赫连桀再凑上来时,一巴掌把他扇开了。
当然,这样的力气就相当于不痛不痒地在他脸上摸了摸。
后来简守才想明白赫连桀的意思。
他以为他们之间,早已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