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体系的隔离、层次的压制,当魔符鸠占鹊巢,悄无声息地夺去雏形状态下的“血魂寺”,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任是山势高耸巍峨,又怎能与天比高
现在仅剩的问题,就是魔符这里。
血魂寺对魔符的侵蚀仍在持续,有种当初魔符对模具鸠占鹊巢的“报应”意味儿。对此罗南当然要控制,但不是现在。
躁动的血魂寺,才真正是个香饵。任鸿的手段虽然很有效果,但在血魂寺层面,形成的动荡太明显了,以至于引来很多与之相关的意识关注。
罗南的封闭体系感应,包括“上位”位置,恰好可以捕捉到这些。略去无意义的细节,逆向追踪,就像此前感应到哈尔德夫人那样
他在血魂寺轮廓上,做了几条“延长线”,如同平面几何习题中,画出辅助线。
“很简单的作业,然后得出答案。”
一个、两个不,是一组孪生图形。
以血魂寺为基础延伸开来,最近的是任鸿,然后分裂。一部分涉及到田邦以及相关的寥寥数人;还有一部分,则延伸到三十公里开外,那边的气息相对来说熟悉很多,明显就是哈尔德夫人等夏城血焰教团的核心层。
当然,这是物理距离。在精神层面统摄抽象出的结果,这两部分人汇结的灵波图形,其实非常相似,一看就是同源而出。
“局面倒是越来越清楚”罗南心神愈发安定,相应的思路倒活泛起来。
与他相比,三十公里外的运动减压馆,血焰教团的夏城一脉,则是在躁动和抑郁中度过。
出于对教团技法的了解,只从血魂寺的反馈上,他们也能大致猜到任鸿的手段。
摩伦阴沉的意念横空“那个叛徒已经无所顾忌了。”
殷乐则要更急迫,她伸手按住胸口,面向哈尔德夫人强烈表态“老板,让我来吧,我可以截断念力信道,决不让任鸿得逞”
“然后让所有的信众无所适从”
“如果让他们得逞,我们照样会丢掉所有”
“所以你就要毁掉所有血焰意志的共鸣者毁掉教团存在的根基”哈尔德夫人直视殷乐,成功地使其哑口无言。
另一侧的江元真还在跳脚“那该怎么办我们的模具,就这么被人拿去了那些无耻的分裂者、叛徒”
哈尔德夫人转身,看模糊而滞后的投影情报,数秒种后,轻声道“我们先离开。”
“啊哈”江元真第一下没听清楚。
哈尔德夫人又换了种说法“我们必须先止损避过倾覆性的危机。”
“止损怎么止损”
“暂时离开夏城。”
“开什么玩笑”江元真真的炸了,“你疯了吗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局面,就要逃跑放弃这些年的经营,逃跑”
“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哈尔德夫人的语气平静无波,“江老,任鸿是你看着长大的,也是教团近年来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人才。你难道不相信他的判断吗”
“啊”
“任鸿在为人处事上,没有什么把柄可供人抓取。而以他思维的精明周密,背叛这种事,不发生则己,一旦发生,必然有充分的理由。也许对方与军方的关系更密切,也许发展的前途更广但无论如何,在双方的力量对比上,一定会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才会帮助他下定决心。”
江元真“呵呵”两声,想反驳说“这全是臆测”,可话到嘴边,却突地气沮,哈尔德夫人所说的,是非常可能的一件事。
任鸿的性子,就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