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敢心犯下的罪是杀人,杀人偿命已没有可辩驳的余地,更何况,他杀的还是户部尚书之子。
不死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陆不言都护不住郑敢心。
苏水湄与胡离跟在陆不言身后,坐进他的屋子里。
陆不言的屋子里没有点炭盆,连厚毡都没挂,清清冷冷的像是个冰窖。
男人盘腿坐在那里,面前一壶酒。
桌上三只酒杯,胡离朝苏水湄推过来一只茶碗道“小江儿,你身子还没好,别饮酒了,吃茶吧。”
苏水湄却摇头,“今日难得吃一点。”说完,她朝陆不言的方向看去。
男人自顾自地仰头吃酒,本也只有一壶酒,他一个人就吃了半壶。
苏水湄问,“胡副使,老大的酒量如何”
胡离道“其实,我没见过老大饮酒。”
所以,这难道是陆不言第一次喝酒
苏水湄盯着陆不言看。
男人身形端正地坐在那里,手里举着酒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双眸黑沉,面颊白皙,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移位,只有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苏水湄伸手,在陆不言面前晃了晃。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老大”苏水湄凑上去,轻轻唤一声。
胡离立刻也跟着凑上来,“小江儿,男人喝醉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老大这里我来”
胡离话还没说完,陆不言突然往旁边一倒。
苏水湄下意识去扶他,因为力气太小,所以直接就被陆不言压倒在地。
胡离大惊失色,立刻去拽陆不言,却不想喝醉了酒的男人身体更沉,胡离居然没拽动。
“小江儿,你躲开点。”
胡离撩起下摆,正准备把陆不言踹开,就听苏水湄道“胡副使,我没事,你能把郑副使找来吗”
苏水湄觉得,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许让陆不言跟郑敢心说说话能好受些。
胡离抬脚欲踹的动作一顿,“那你这”
小郎君瘦弱的身体被陆不言压在身下,男人像头死猪似得一动不动。
“我没事。”苏水湄坚强道。
其实她已经被压得连换气都觉得吃力了,毕竟陆不言身高体健,看着虽身形颀长,但十足有分量。
“行吧。”胡离答应了。
反正男人醉了也没有能力。
胡离转身,准备快去快回。
这边,苏水湄吃力的想把陆不言翻过去,却不想男人的脑袋竟顺势往她脖颈处一扎,然后深深埋进去。
陆不言知道自己喝醉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闻到小郎君身上香甜的味道,像春日里初绽开的细腻花香。
“老大”苏水湄轻轻拍他的后背。
男人呼吸灼热,在冷窖似得屋子里硬生生压得苏水湄憋出一股汗。
“他跟了我五年。”陆不言的声音很轻,因为是贴在苏水湄耳边的,所以她听得很清楚。
苏水湄停止了自己欲将陆不言推出去的动作,她轻轻点头道“嗯。”
“我一手将他提拔上来,他嫉恶如仇,从不畏强权,打杀之事也总是冲在前面。”
苏水湄道“郑副使是个好人。”
陆不言没有了声音,有湿热的温度从她脖颈里往下落。苏水湄不知道那是什么,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