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那就有缘再见吧。”胡离看一眼苏水湄,眼神意味深长。
苏水湄低着头,心想自己应该是过去这关了吧
“你这脂粉”一只略凉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掐住苏水湄的下颚将她的头往上一抬。
苏水湄瞪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叉着一双大长腿的人间富贵牡丹花陆不言。
“怎么上的”
苏水湄您老难道觉得好看也想来一份
“是啊,咱们穿了女装,是要上脂粉啊,哈哈哈。”郑敢心拿了一盒脂粉,用手指抠了一半胭脂出来,然后照着苏水湄的样子就往自己的大粗脸上抹。
陆不言掐着苏水湄的下颚左右端详,然后蹙眉,“把脸擦了,我替你重新画。”
“不用了,我”她觉得这样挺好。
可惜,如果陆大人肯听人说话,那他就不是陆不言了。
男人拉着苏水湄来到一处铜盆前,然后用帕子沾了水,使劲往她脸上擦。苏水湄被擦得一脸生无可恋,直觉自己的脸都被擦掉了一层皮。
白帕子上一团五颜六色,小娘子的脸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白净。
穿着一袭鹅黄软色袄裙的小郎君容颜清媚,眼神闪躲,若说是女子,旁人定不会想到他是个男子。
“你姐姐与你生得也是一模一样吗”男人定定盯着不自在的苏水湄看了半响后突然开口询问。
生怕引起男人怀疑的苏水湄立刻肯定回答道“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陆不言沉吟半刻,将手里的帕子抛了,道“既是如此,那我与你姐姐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什么时候
苏水湄的眸中显出一股迷茫之色。
看到苏水湄的表情,陆不言微微撇了撇嘴,似有几分不悦,连语气都冷硬了几分,“算了,过来,我给你上妆。”
苏水湄懵懵懂懂的被陆不言拉过去上妆。
她紧张至极地坐在那里,听到郑敢心的声音,“哎,死狐狸,我们也一起画吧。”
郑敢心朝胡离凑了上去,胡离不耐其烦,答应了郑敢心。
陆不言手持眉笔,挡住众人看向苏水湄的视线,镇定自若地落笔于小娘子脸上。
苏水湄偷偷的往旁边的花棱镜里头瞧,然后这两条毛毛虫似得眉毛明明比她刚才画的还要丑啊,也不知道这位陆大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屋内,一牡丹袄裙的冷艳美人虚虚半圈着一鹅黄袄裙的娇弱美人,俯身素手执眉笔,轻轻描摹。漆黑双眸深沉,表情认真无比。
“哎哎,死狐狸,你干嘛呢,戳到我眼睛了。”不远处一个角落,郑敢心咋呼道。
胡离收回视线,慢慢悠悠的继续在郑敢心脸上作画。
搔首弄姿完的杨彦柏看着眼前场面,想起自己纵横美人乡十几载,今日就要栽在这群环肥燕瘦,五毒俱全上了,不禁一阵热泪盈眶。
他兜转到陆不言面前洗眼睛,然后一瞥苏水湄,还没看清,只见陆不言突然扔了手中眉笔,一掌盖住苏水湄的脸,道“真丑。”
苏水湄那还不是你画的。
杨彦柏从男人露出的指缝里看到苏水湄的粗眉、红唇、猴屁股。
嗯,真丑。
再看看陆不言洗洗眼睛。
花船按照正常路程走,而陆不言他们则坐马车,当日便横穿小镇率先到达苏州。
苏州之地,素来繁华,乃江南必游之处。
一辆华贵马车自城外主道悠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