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实在看不过眼,闭上了眼,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刚才陆不言用来擦脸的那块巾帕不就是她从水中湖那边带回来的吗这巾帕擦了身,说不定还擦了脚丫子再往脸上抹苏水湄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觉得她已经不能直视陆不言这张脸了,总觉得一股脚丫子味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孙莲那个大嘴巴,让整个京师都知道,陆不言的脸是脚丫子味的
又同屋一夜,苏水湄谨记上次的教训,准备瞪眼到天明,却不想刚一沾枕,疲累便铺天盖地而来,连思考都来不及,眼皮不受控制的一搭,她就那么睡了过去。
夜色之中,男人站在那堆地铺旁边,双手负于后,俯身盯着只露出半张脸的苏水湄。
屋内很静,陆不言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终于抬脚,从苏水湄身上跨过去,然后转身上铺安歇。
苏水湄这一觉睡得很沉,整个人就像是被裹进了松软的棉花里,完全不想起身。她在棉花里滚啊滚,滚啊滚,撞到了一根柱子。
苏水湄想,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柱子呢除非这不是她的房间。
想到这里,小娘子一个机灵,瞬时睁开眼,一仰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陆不言,而她撞到的那根棍子就是男人的腿。
男人已穿戴完毕,正垂眸看她。眼神漆黑,表情莫测。
苏水湄神色一凛,一溜烟爬起来,一边心虚地瞥陆不言,一边收拾被褥。
陆不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苏水湄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头打量自己,应该是没露馅的。
陆不言走后,屋内只剩苏水湄一人,她有心想探查一番,又怕陆不言在欲擒故纵,故不敢冒险,只起身收拾完毕,然后用外头的泉水随意抹了一把脸。
不远处,郑敢心穿廊而过,唤她,“小江儿,走。”郑敢心远远的朝苏水湄使眼色。
苏水湄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去哪啊”
“当然是去找长公主了。”郑敢心朝苏水湄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暗囊。
苏水湄眼前一亮,立刻点头。找到长公主,说不定也就找到江儿了。
“我们去哪里找”
“去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囊饭袋地苏水湄露出疑惑表情。
郑敢心“嘿嘿”一笑,“你可知道南镇抚司的镇抚是谁”
苏水湄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杨彦柏”
胡离说过,玉佩是从杨家当铺里出的,这事还真要去问杨家人。而这事,一般人是不敢说的,除非是像杨彦柏这种身份的。
苏水湄当即便与郑敢心一道往南镇抚司去。
走廊湿滑,昨夜似落了雨。
郑敢心瞥一眼苏水湄的走路姿势。
白玉似得小郎君双腿颤巍巍,腰肢酸软、面色苍白,走路都费劲,哪里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反而像块被锄坏的地咳。
郑敢心露出老司机表情,“小江儿啊,你这昨天晚上跟老大”
苏水湄转头,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
郑敢心咽了咽喉咙,觉得自己真相了,“那什么,是你在上头,还是老大在下头”
这是什么意思苏水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我在下面。”她睡得地铺,自然是在下面。
郑敢心没想到苏水湄回答的这么干脆。
“你,你还这么小老大真是,真是太”郑敢心斟酌用词,悲愤地拍大腿道“太饥不择食了”
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