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这些钉子户都是一些六七十岁的老年人,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白天基本不怎么在家,都去附近的公园散步遛弯儿遛狗了,所以这个时候的巷子里还算安静,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也没有谁注意到。
这个时候唯一在屋子里的两家老人,一家是一个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等老伴儿伺候的八十岁老头儿和他的老伴儿,另一家是个坐在轮椅上想儿女想得已经有些痴呆的空巢六十岁老太太。
这个六十岁的空巢老太太整日坐在窗前,撑着轮椅看巷口,想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有一个也行,但是已经几乎二十年了,她一个也没看到。
虽然这些年,儿女请的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过来照顾她衣食起居,但老太太依旧是苍老得跟那个八十岁老头儿一样,瘦得皮包骨,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就这两家老人能看到巷子里的事情,一个只看着巷口啥也不管,视别的地方于无物,另一个躺在床上看不见,老伴儿又老眼昏花的,因为怕光把窗帘儿给拉上了。
也就是说,巷子里的车祸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更没有视频证据。唯一一些好事儿的,能准确证词的,也就是隔着那家废弃饭店、在建筑另一端遥遥看过来的一些路人,能的也就是一些片面不确定的证词,还含含糊糊的,没什么用。
“少主,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巷子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缓步走来,朝着面前的人微微一鞠躬,语气很是恭敬。
站在他面前的人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四,穿着一身黑,黑色的瘦身毛衣、黑色的体型裤、黑色的及膝长风衣、黑色的老人头皮鞋,一身的黑色行头把他削瘦的身材裹得有棱有角。
就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绝对会以为是哪个职场禁欲系男神,怎么也得有个二十七八岁了,但是细细看去,却发现这个人脸上虽然淡漠冷酷,却有着不少的稚嫩之色,竟然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不过这个少年却留着一头和这身现代装扮并不搭的长发,一头的黑长直在脑后扎起一束发簪,剩下的如瀑一样放在风衣后面,和风衣的颜色混在一起。
“嗯,你办事,我放心。”少年沉声开口,声音很有磁性,“走吧。”
“是”
男人颔首应了一声,转头跟在少年身后,一起朝着巷口走去。
“有什么话,就问吧。”走着走着,少年突然开口,原来跟在身后的男人神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每次也没说出来。
“少主,有个问题,属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少主,属下不明白,以您的身份,这种小小的刺杀只要属下来安排就好了,您何必要亲自跑一趟呢”
少年的步伐一停顿,轻轻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是属下僭越了请少主责罚”
男人看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会错了意,还以为自己惹怒了少年,慌忙单膝跪地,俯首抱拳行礼,全然是一个古代将军向皇帝请命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的时候,少年轻轻开口“我不是信不过你,这件事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所以我必须亲自在场。”
“是少主”男人仍旧保持那个姿势,“谢少主宽容”
“起来吧,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