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保持着平静,可身前传来的阵阵刺痛感,以及周围道道朝他投来的炙热目光,正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想剁掉她的爪子,这双爪子已经做过太多冒犯他的事情。
可他不能。
对他来说,她浑身上下最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是这双爪子了。
没有了手指头,他总不能让她用脚趾头给他涂药。
“再看一眼,孤就剜掉你们的眼睛。”
“松手”
前一句是对众人的警告,后一句则是对虞蒸蒸的咬牙切齿。
众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个个神色不自然的抬头望天,仿佛房顶上有什么好东西似的。
虞蒸蒸站稳了脚步,乖巧的松开了手指,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与他保持开八百米的距离。
容上抬手拢上衣襟,将屏风重新扶起,疾步走进去整理身上的衣袍。
再出来时,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虞蒸蒸就不行了,她尴尬的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来了三室一厅,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安宁的语气带着关怀,像是不经意的问道“虞姑娘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虞蒸蒸还未开口,向逢便嗤笑一声“自然是有所企图。”
有所企图这四个字一落下,她的脸色就稍微变了变。
向逢是想讥讽她对鬼王有所企图,可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许是就变了个意思。
不管那傀儡师到底是衡芜仙君,还是萧玉清,他们两个可都不是傻子。
他们男人换衣裳,她一个女的偷偷跑过去,这本身就是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虞蒸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并没有长篇大论的对他们解释,只是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孤单寡女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这话就难免有些误导人了,安宁红着脸垂下头,再也不敢多问一句了。
衡芜仙君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唇边噙笑“小姑娘发丝未乱,反倒鬼王衣衫半褪,由此可见小姑娘是上面那个了。”
容上神色淡淡,他将手里头刚凝出来的小冰刺,像是扔飞镖一样扔到了衡芜仙君的脸上。
冰刺擦着衡芜仙君的脸庞划过,直接在他脸上划出了个血道子,血珠子争先恐后的从伤口涌出,一时间血淋淋的瞧着有些渗人。
衡芜仙君用指腹轻轻擦拭血珠,他啧啧两声“难得见鬼王恼羞成怒,看来这是被我猜中了。”
容上轻嗤一声“是上还是下,要不孤跟你试试”
衡芜仙君“”
两人争的不分高下,仿佛都十分有经验的样子,任是谁也瞧不出他们两人都是万年老雏儿。
在他们争执之间,女子们也都换好了衣裳。
祭司带着几个婢女打开了房门,她神色恭敬“女王请诸位神子到宫殿一叙。”
众人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衡芜仙君,这个阵法到底该如何破,关键还在于衡芜仙君。
衡芜仙君也没什么心思在这层幻境中停留,幻境里过一日,外界却是度过一年,若非是为了容上的元神,他早就想法子离开这里了。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在创建阵法的时候留了个心眼,便是以防自己有朝一日陷入此阵。
只要阵法外的人,移开他布置在沙峪谷的阵眼,此阵便会自行消失,哪里用得着以身犯险的连闯九层幻境。
不过他入阵太过突然,并未特意叮嘱属下们,在幻境中很难与外界联系,他只能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