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们俩见面的时候都是在解剖室,他一身白袍,手上戴着手套,少有的几次姜亦眠看到他穿便装都是长袖的t恤衫,袖管长长的盖住手面。
别人热的恨不得打赤膊,他却能坚持万能不变的长衣长裤。
如果不是今天他在开车,姜亦眠想,她还是看不到那双手的“庐山真面目”。
by医生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很细的戒圈,很小的钻石,朴实无华。
是婚戒。
无论是在警局亦或是by医生的医院,姜亦眠都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他家庭的传言,大家聊起的都是他的解剖经验和技术,而对于他的个人生活似乎没有人知道,像一个活在闹市却浑身是谜的高人。
她一直觉得,他是属于那种阴沉、安静、不把命当命的男人,感情不比屠夫对砧板上的肉多到哪儿去。
所以,对于他已婚的这个事实,她有些意外。
不知道他妻子是个怎样的人
车外的雨又大又急,by医生开的比较慢,约莫有四十几分钟才把她送回了家。
车子直接驶入了地下停车场,把姜亦眠感动的不要不要的,默默的把刚刚那句腹诽在心里勾掉。
她挥手和by医生告别,对方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升起车窗离开了。
姜姑娘甩了甩背包上的水珠,踩着一双被雨水浸湿的帆布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电梯,“吧唧”、“吧唧”地水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十分清晰,甚至有点瘆人。
而比这更瘆人的是
电梯停了。
停了
旁边贴了一张“通知”,只是姜亦眠事先并没有被通知到。
僵硬的站在原地,姜姑娘陷入了石化。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她顶风冒雨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要么,她一鼓作气爬上16楼。
最后,她选择
放弃。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大人都直接ass。
她打电话去管理处,询问电梯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运作,对方回答了一堆,说什么“今天雨太大了”、“出行很不方便啊”、“给她带来太大的困扰啊”之类的,总之就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姜亦眠猜到了,肯定是一时半会修不好了。
因此她含泪决定,爬楼
一口气上了5楼,姜亦眠靠在扶手上“呼哧”、“呼哧”地喘,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可要是再爬回去,她又觉得不划算,于是强逼着自己继续。
到7楼的时候,她听到下面有脚步声传来,很稳,不像她这样每一脚都地动山摇的感觉。
好奇是什么人和自己一样衰,姜亦眠停下脚步扒着栏杆往下看,只隐约瞧见了一个毛发浓密的头顶,通过那个发量她推断对方应该挺年轻的,并且没有从事建筑师、程序员、网络作家等职业。
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姜姑娘继续往上爬。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小小的天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她低声哼着歌,给自己鼓劲儿似的。
渐渐地,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显然已经缩短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姜亦眠心想,哎呀,还试图超我车,这哪能忍,必须虐他
加速上到9楼之后,她的心态瞬间平和了下来。
唉
年轻人有这么重的攀比心干嘛。
他乐意超就让他超呗。
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