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马龙,胸腔内压抑的情绪快将她整个人淹没。
外婆
虽然知道老人身患绝症,之前他们刚刚离婚的那会儿就从疗养院重新回到了医院接受治疗,一度没有办法再次手术,但突然得知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人无法接受。
一旁的易祈然见她脸色苍白忙问,“小鱼,怎么了”
桑晓瑜僵硬的转头看向他,“祈然对不起,我这边出了急事要去医院一趟,我可能今天没办法跟你去家里了,麻烦你回去后跟叔叔阿姨道个歉”
“好,没关系”易祈然点头,虽然没有听见她的通话内容,但从她刚刚的话和脸上表情也能判断的出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自然可以理解。
易祈然连忙又出声,“小鱼,那我送你”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完,桑晓瑜就已经迅速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全然不顾危险的传说在车里,眨眼间就跑向了对面的马路。
易祈然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前面信号灯变换,只能将车子继续往前开。
眼睛看着旁边的倒车镜,已经看不到她纤细的身影,想到她刚刚脸色苍白以及震惊慌乱的模样,那通电话里似乎说的是
她前夫的外婆
桑晓瑜从出租车上下来,便直接奔向了医院。
太平间设立在医技楼里面,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出来,远远的,就看到走廊里坐在椅子上的秦思年,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没有脱掉。
身子微微佝偻着,整张英俊的脸都埋在双手之间。
他竟然还在这里
外面晚霞都已经快要褪去了,从凌晨到现在,他竟然一直都没有离开
桑晓瑜看着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雕像般,哪怕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僵硬,地面上有他拉长的影子。
咽了咽唾沫,她迟缓又沉重的迈着脚步走过去。
终于站定在他面前,桑晓瑜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试探的喊,“禽兽”
椅子上的人恍若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桑晓瑜又喊了两边,他才像听见了一般,像是那种旧电影里的慢镜头,很迟缓的将脸抬起。
那双风流倜傥的桃花眼里没有一点光亮,红丝密密丛丛的,仿佛要把一双眼眸都染成暗红,脸上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迷茫。
突起的喉结滚动,声音嘶哑,“小金鱼,你来了。”桑晓瑜心窝子猛地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