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浑身的骨头都像脱节了。
房子里依旧静悄悄的,就像是昨晚她回来时候一样,静的只剩下她缓慢的呼吸声以及心跳。
蓦地,玄关处传来了动静,是钥匙在锁芯里转动的声音。
桑晓瑜整个人都绷紧了,如临大敌。
防盗门被打开,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换鞋的声音,再然后,那道挺拔的身影终于一点点的映入了眼帘,她蜷缩在膝盖上的双手握得越来越紧。
秦思年右手覆在颈椎上,英俊的脸上有着疲惫的影子,如果仔细看的话,眼白处也有细长的红血丝。
他昨天凌晨赶的最早的一趟航班,飞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做了几台手术,几乎没能有喘口气的时间,而昨晚又是不眠夜
秦思年眼角余光瞥到她,脚步一顿,“秦太太,怎么傻坐在那”
桑晓瑜呼吸滞了滞,不让自己再为这样的称呼而不自量力,在沙发整整坐了一个晚上,除了骨节的发麻,她嗓子有些发干和疼,咽了咽唾沫润了下,她才开口,“我在等你”
秦思年颈椎上的大手放下,看到她从自己进门口就低头坐在沙发上,中间只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可能是背着光的关系,睫毛在眼睑下面弯出两道阴影,看不出她眼底的真实情绪。
心里莫名有些坠得慌,顿了顿,他扯唇凝声的说,“昨晚离开医院的时候出现了些意外,佳人她”
桑晓瑜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禽兽,你不用再费心跟我说这些”
因为她都已经全都知道了。
秦思年拧眉,随即眉尾又高高的扬起,挺拔的身影朝她走过来,一条手臂就抵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桃花眼里光亮促狭,“不是说不让你打翻醋缸么”
他眉眼俯的很低,每吐出来一个字时鼻息便拂在她的脸上,灼烫又熟悉,桑晓瑜几度眩晕。
用力咬紧了些牙关,才让自己能够表现的镇定。
“禽兽,原本我有话想要问你的,但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桑晓瑜抬手伸向茶几桌,僵硬的抚在白纸黑字的文件上两秒,然后直接递给他,“这个给你。”
“什么”秦思年蹙眉。桑晓瑜看着他伸手接过后,深呼吸了一口说,“我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