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闻到环绕鼻尖的消毒水味道。
顾湄愣了下环视了一圈, 才发现自己身处医院, 昏迷前的记忆停留在温光霁公布第一名奖励那一刻,后来她便晕倒了。
不过想想,能和温光霁合作一首歌,是乐坛无数歌手的梦想。
顾湄也不例外,想想还真是期待,她忍不住弯了下唇。
“顾湄,你还有脸笑”
顾湄扭过头瞧见陈橘, 她笑了起来“橘子,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
见陈橘不说话, 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她眨了下眼睛, 有些迷茫。
“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你居然是前首富夏运盛的外孙女,居然连我都瞒着, 你也太不厚道了”
“诶你怎么会知道。”
提到此事, 顾湄有些哑口无言“这个说来话长”
陈橘叉腰“这个也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易缙的未婚妻”
顾湄
她一口血差点惊得吐出来“橘子,到底是你发烧了, 还是我发烧了。你在说什么呢”
“不用装啦, 昨天你外公就在这里, 也默认了未婚妻这个身份。”
“我外公”
顾湄微蹙了秀眉, 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 昨天公演现场她确实见到了外公。
可是这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她和易缙总共就见了两三面,怎么就成他未婚妻了。
“你别听他胡说,估计是他们自己私下定来的。”
顾湄想到当年妈妈也是不满外公给她定下的婚事,所以才和外公决裂,放弃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和父亲在一起。
她不明白外公为什么,总是喜欢把他认为完美的东西强加于儿女身上,而不顾他们的心愿。
“我这辈子和易总,只有可能是一种身份,那就是上下级。”
顾湄看向陈橘,叮嘱道“你出去可不要乱说。对了,他们昨天说起这事的时候,没有别人在旁边吧”
“没有,就我一个人。”
顾湄这才松了口气。
陈橘见她似乎有苦衷的模样,开口问道“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这个外公”
顾湄很少将家里的事说出去,但陈橘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经过两年的陪伴,她早已将陈橘当成了最好的姐妹。
之前不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既然陈橘已经知道这层身份,她说出去也无妨。
顾湄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她讲清楚。
她长睫垂下“我爸爸是很好很好的人,无论是对妈妈,还是对我,都特别特别好。可是因为门第关系,外公瞧不起他,就算直到现在仍然瞧不起他。”
一想起爸爸,顾湄便觉得难过又愧疚。
爸爸去世那天,既是柴夫科斯基小提琴国际比赛的当天,也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顾湄从小到大参加的每个比赛,妈妈都会来到现场,这一次却是例外,她跟着带队教授来到了莫斯科。
临上台前却接到了二伯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二伯声音颤抖地刚叫了一声“湄湄”,电话就被妈妈抢了过去,她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温柔,仿佛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仔细叮嘱她好好比赛。
顾湄演奏完决赛曲目,下台后重新拨通妈妈的电话,妈妈才肯说出真相。
家里出事了,顾家破产,爸爸脑溢血送入医院,二伯打电话来的时候,爸爸即将进入手术室,他是担心手术失败,自己没能和女儿说完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