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彻侧头,朝容巍得意的一瞥“我经常溜出宫,去盛京勾栏里玩,我还会划拳呢每次和那些哥儿喝酒划拳,能乐上一整天”
容巍眉一挑“和谁”
“也来勾栏玩的酒友啊”赵熙彻说得起劲。
容巍眸色一闪,他记下了。
“二位嘀咕什么呢王小五兄弟,我再敬你一杯”铁匠铺的张三大咧咧的笑,打趣,“莫非兄弟酒量这般不行怕了我北街第一醉拳张”
邻里街坊闹得开心,也凑过来打趣“王小五兄弟弱冠了否”
“快了,还有两年”赵熙彻拱拱手。
“十八呀,不小了,是快了”张三挠挠头,对这位衣着锦缎唇红齿白的少年很感兴趣,“看王小五兄弟的衣饰,府上小有薄产罢。俺是个打铁的粗人,但俺有个女儿,年方十三,生得却是水秀模样等隔两年,兄弟你弱冠,俺女儿及笄,正好凑一对姻缘”
席上众人哄笑起来,原来是桩兜售姻缘的。市井民间说话没甚讲究,又都是熟人,直来直去的,一杯酒能交生死。
是以齐刷刷的目光投向了少年,还有一部分盯着他身旁的容巍,仿佛默认那玄衣刀客就是少年的“家里大人”,做主放话的。
容巍唇角一翘,突然心情有点好,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身旁的少年却比他心情更好,脚一跺,差点教那条凳踩翻,头一抬,满面荣光。
“多谢这位兄台但是可惜了,我王小五已经心有所属,他就是呜呜”
赵熙彻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咻地就捂住了他嘴。
“休得胡闹。”容巍低低一句,迅速将少年拽了坐下,捂住他嘴的手还不肯松开,生怕他说出后面的。
“哎呀晚了一步,看来那位好人儿有福了李四,你家的哥儿今年多大了”张三会意,佯装可惜的嚎几句,转头就和另一桌唠起了嗑。
酒席之上,酒过话开。反正这问也不是甚较真的,就不知听的人,有哪些当了真。
赵熙彻呜呜了好几声,容巍才把手拿开,下意识的觑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才无声松了口气。
“阿巍,你有些紧张。”赵熙彻手肘支在条案上,托着小脑袋,饶有兴致的瞧容巍。
“没,没有。”容巍板脸,却一不小心,差点又结巴了。
“嗯你知道”赵熙彻眨巴眨巴眼。
“知道什么”容巍别过脸去。
“我的心有所属啊,他就是呜呜”赵熙彻的话又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筷子菜肉。
“饭不言,寝不语。”容巍手执竹筷,见赵熙彻还能呜呜,准备又夹一筷子,彻底把他嘴堵死。
赵熙彻只得咽了话头,好不容易腮帮子用力,咽了半肚子饱下去,止不住的欢喜还是咕噜噜冒。
他又戳戳容巍胳膊肘,趁后者夹过来一块肘子的空隙,满心餍足的三字“你,知,道。”
然后,少年的嘴就被炖肘子塞住了。
酒席条案另一端。程英嘤正和筎娘说话,就感到身边条凳拉开,挤了个人进来。
她转头,首先入眼的是一张狗皮膏药,然后一张天容玉色的俊脸儿,于是那张膏药就像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程英嘤唇角颤了颤“至于么”
“要不这么贴一张,凭本殿这姿容,踏出帝宫的那一刻,身后的小娘子都能跟两条街。”赵熙行将狗皮膏药压了又压,满意。
“两条街哦,够么”程英嘤挑眉。
“本殿是谁,若是再穿身锦绣缎衣,半个盛京的小娘子”赵熙行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