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可手刚碰到玄色王袍,咻的一下缩了回去。
于是两个人都跌到地上。一声闷响,容巍坐在地上,手撑地,而那团子则扑在他上方,小脑袋就在他胸前。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可有伤着何处要不要传太医”容巍手忙角落的要站起来,却感到那小脑袋一抬,毛茸茸的头发下黑葡萄般的眼睛,锁定了他。
容巍一僵。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明亮的,干净的,深处压抑着的凛光,却是从血海而来的刀光。
“阿巍,你欠我的恩义,要慢慢还哦这是西周贤王的,王令。”
少年咧嘴笑了,露出一圈大白牙。
容巍的心跳都仿佛在刹那静止。看来撇清干系是撇不了了,这慢慢还,尽头是什么时候呢,贤王的王令,他无法拒绝就是了。
真的,无法拒绝。
“是。”容巍轻吐出一个字,感觉连日胸口的闷痛也散了,大抵是暑热好了吧。
坤宁宫。继后刘蕙脸色阴沉,手中的白玉扇子已经敲碎好几把了。
迟春屏退了宫人,为刘蕙奉了百合莲子汤“天热儿,娘娘莫气坏了身子。御膳房刚做的莲子汤,清心宁神最好了。”
“本宫现在一肚子火,岂是一碗汤能泻得了的”刘蕙怒极反笑,“你不如找太医署给本宫开几副助眠的方子,否则今晚连觉也睡不了”
迟春执了团扇给刘蕙扇着,轻劝“奴婢知道,娘娘气的是东宫和贤王两位殿下,不如奴婢做主,布两场板子下去,两位殿下也就消停了。”
一听要打板子,刘蕙瞪了迟春一眼“本宫不过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板子落在孩儿身,疼的是娘心”
“是是是,这天下对东宫和贤王最好的,就是娘娘了。既如此,娘娘好好和两位殿下聊聊,兴许就解了呢”迟春憋笑。
刘蕙又怒上心头“那有这么容易这俩小子都着魔怔了一个整天撵着悯德皇后跑,送到榻边的吴氏看都不看,其他的女人更别说了圣人像他这么大时,儿子都抱好几个了还有另一个,更气人整天和那阿巍凑一块儿他也不小了,十八了,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阿巍是东周上将军,身世复杂,他淌那浑水作甚要收买臣子也得选个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