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咧,小贤王殿下您又闯篓子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呀”
风波迅速的传遍帝宫,骚乱一圈圈荡开来。
割发礼。只因赵熙彻做的,是割发礼。
这是一种将士出征,且预感到绝路无回以表决心的军礼。所谓割发代头,出征前割下发髻,由家人保管,若是尸骨在狼烟中找不到了,家人就会以发髻作为人身,下葬,建坟。
尽头地狱,斩断退路。这是一种近乎至死方休的与君誓
赌上命,山河可平。
所以当筎娘抱着个小玉匣回到安远镇时,脑子还是发懵的。
她走进街旁一处药铺,自来熟的将药柜拉开,翻出几叶薄荷,放进嘴里嚼,瞧的药铺主人也是发懵。
“老婆子你这就不讲理了吧一天来我的铺子顺东西,真当自家了”孙橹举着黄铜秤出来,连忙将药柜锁死,省得亏死。
筎娘白他一眼“吃你点薄荷叶怎么了,你孙老头给赵胤瞧病,不缺钱。这叶子不新鲜,没味了,还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镇镇火。”
孙橹眉梢一挑“哟,心神不宁,身子抱恙啊那您可是找上行家了不是,什么事儿能惹了客官您心乱啊”
最后带了看好戏的调侃。孙橹搬了个板凳切了个瓜,双眸发光的瞪着筎娘。
“喏。赵熙彻的。”筎娘没打算隐瞒,将玉匣摔在案板上。
孙橹打开拉,见得是一团发髻,愣神“割发礼现在太平年代,谁会用这种狠法子表决心最近一次见识割发礼,还是四月宫变哩”
“对咯,表决心就是那混小子表的决心让老身带回去给阿巍的”
筎娘的心思也跟那团发髻般,缠成了死结,左思右想,仿佛第一次认识了赵熙彻,现在还不相信那小子能有这胆量。
孙橹利落的切瓜,好笑“这种要死要活的决心该不会是为了你家阿巍吧。”
筎娘很自然的挑了瓣最红的瓜“原来你知道看不出来,一身老骨头不利索了,嚼舌头听墙根的本事还是一流。”
“你我谁都不比谁年轻”孙橹伸手去抢那瓣最红的瓜,没抢过,白眼,“你见过的世面多,老头儿就少了嘿,有些东西,瞧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