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娘冷哼“呵,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那可是宫宴备的暖阁啊,你在帝宫做出那种事,东宫大张旗鼓的调动龙骧卫,宫人们看猴似的看了全场。如今宫外也传得绘声绘色,啧啧,那么多人瞧着,那么多人议论。”
筎娘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凑近前去,刮了刮脸“东宫也是个男人。男人啊要脸”
容巍深以为然,同样刮了刮脸“要的”
程英嘤不说话了。乖乖的起身,写了谒见的折子,便踏着晨光,出门往东宫去了。
话说风波眼的东宫。赵熙行刚刚醒来,也没睡几个时辰,不过是撑到极限了,稍微合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坐起来,倚在缃帘玉榻上,揉着太阳穴,痛得紧。
“参见殿下”听得起身的微响,伺候梳洗更衣的宫人刷刷跪了一路,却又偷偷觑眼瞄着榻上的东宫。
毕竟昨晚那种大动静,阖宫内外早就传遍了,添油加醋,传得各种颜色都有。
皇太子中意的庶民女子,竟然和江南之主待了一晚上,就算没有犯真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宫禁森严的天子脚下,确实是放到“圣人东宫”的身上,要说多出格,就有多出格。
何况龙骧卫全军出动,闹得风风雨雨,自家院里被打脸,也没打得这么响的。
是以宫人们瞧着赵熙行的脸色,意味深长长成裹脚布了,有不忍的,有看戏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打抱不平的。
豆喜撩开缃色软帘,回头看见的,就是这番“精彩纷呈”的眼神众生相。
“看什么看规矩都不知道了没有殿下敕令,谁准尔等抬头,得见殿下玉容的来人啊拖出去,各吃十板子小兔崽子们,蹬鼻子上脸了”
豆喜一怒。身为东宫近侍,威严的喝来龙骧卫,将偷瞄的宫人都押了下去。
“殿下恕罪奴才们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顿时,满宫哭嚎求饶,却转瞬被掐断在阖上的红铜门后。
寝殿安静下来。豆喜小心翼翼的端了醒神的茶,向榻上揉着太阳穴的男子“殿下再睡会儿圣人免了今早的议政,您不必起的。”
赵熙行接茶,顺势瞥了他一眼“有事”
豆喜喉咙一干“回禀殿下,无甚要事。不过是宫人放肆,奴才方教训了顿”
“不是这个。”赵熙行盯着豆喜,眼神很轻,却噙了不容抗拒的威压。
豆喜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下来“殿下恕罪是奴才做主瞒了,想让殿下多睡会儿花二姑娘,姑娘她就在门外,请求谒见殿下”
赵熙行端茶的指尖一抖,差点就要洒了,却不过是瞬息,便稳住,淡淡道“不见。”
豆喜面容复杂,想来也是没料到自家小皇后能犯这种蠢事,连他这个没根的都觉得难为情,何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了。
是以他同样像犯了错,垂头道“殿下,二姑娘走正门来的,满宫都瞧见了。看热闹来的奴才跟了一路女孩子家做到这个份儿上,殿下至少容她禀个错”
“不见。”
赵熙行将茶盅重重放到榻头案上,刺耳的一声响,瓷底就裂了道缝儿。
豆喜清楚东宫的气性,殿内压抑的惊涛骇浪,已经伺机而动了,他可不想把自己往刀尖上送,遂咽了话,让宫人把来客打回去。
“秽乱中宫,罪极。着令龙骧卫,押入诏狱。”
忽的,榻上男子幽幽一句。语调依然是清淡的,还带着疲倦,眼眸却冷得让人心悸。
豆喜脚板心一凉。略过刑部大理寺,龙骧卫直接拿人,虽不算不合规矩,但放到最持重守礼的东